他的頭髮被抓的有些亂，面色略顯得有些蒼白。
秦芷愛的腳步，微停了一下，隨後就快步的衝著顧餘生走去。
在距離顧餘生大概有五米遠，顧餘生終於察覺到有人靠近，微微的轉頭，衝著秦芷愛看來。
秦芷愛接觸到顧餘生的視線，腳步忽的停了下來。
他望著她，她也回望著他。
兩個人靜靜地看了一小會兒，直到一旁站著的張媽疑惑的出聲詢問：「小少爺，這位是？」，顧餘生的眼皮才輕輕地閃了閃，站直了身子，衝著秦芷愛邁起了步子。
秦芷愛看他動，才回過神來，也抬起腳，衝著他走來，她沒等顧餘生開口說話，就先出聲問了句：「你還好嗎？」
顧餘生沒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忽的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秦芷愛被他忽如其來的舉止，嚇了一跳，張媽站在旁邊，一臉古怪的在打量她和他，她下意識的想要抽走了手：「顧總……」
只是剛說了兩個字，她就感覺到顧餘生抓著她的手，冰涼而又顫抖。
剩下的話語，一下子堵在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就連掙扎的手，都沒了力氣。
原來，他看似很平靜的外表下，竟然藏了那麼濃重的驚慌和無措。
秦芷愛心一下子軟到了極致，她再也顧不上一旁的張媽，反手就回握住了顧餘生的手。
她這般小小的舉動，惹得顧餘生身體緊繃了一下，握著她手的力道，驀地加重。
她疼的眉心蹙了一下，卻沒出聲，只是任由他那麼用力的握著，無聲的帶著他，走到牆邊，讓開了一些通往急救室的路。
顧餘生和秦芷愛，沒有任何的交談，就那麼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肩並肩的靠在牆壁上站著。
張媽雖然疑惑，卻也沒出聲問。
樓道裡陷入了一片安靜中。
急救室上的「手術中」三個字，遲遲都沒有變化。
伴隨著時間無聲無息的流淌，秦芷愛透過顧餘生握著自己手的手，明顯的感覺到他心底的擔憂和不安。
她沒說話，只是用指尖輕輕地點了點他的指尖，他感覺到了，轉頭看向了她，她仰起頭，衝著他淺淺的笑了一下。
他懂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在安撫她，緊蹙的眉心，舒展了許多，寬厚的掌心反覆的揉捏著她的小手，動作流暢自然了許多，她知道，他是在告訴她，他收到了她的安撫。
不知道接著又站了多久，秦芷愛的腿有些發麻了。
為了緩解難受，她偶爾會小心翼翼的動一下雙腳，儘管幅度很小，但卻還是驚擾了顧餘生，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牽著她，走到了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帶著她一同坐下。
一直到了凌晨三點半，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顧餘生和秦芷愛不約而同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衝著搶救室門口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顧老先生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被一群疲憊不堪的醫生和護士簇擁著，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