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愛這下真的開始心慌了,她知道顧餘生八成不在老宅那邊,可還是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張媽接的,她不敢說和顧餘生失了聯繫,怕爺爺擔心,便詢問張媽爺爺最近身體可好,等到張媽問她「小少爺在做什麼」時,她便知道,顧餘生果然沒在老宅。
和平常一樣,散步、做孕婦瑜伽、聽胎教課程,因為有心事,秦芷愛始終都心不在焉的。
十點鐘,到了她睡覺的點,顧餘生手機還是打不通,人也沒回家。
秦芷愛在看護和管家的照顧下,喝了一杯孕婦奶粉,上了床。
一整晚都沒睡著,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打開窗戶,深呼吸了幾口清晨的新鮮空氣,秦芷愛沉悶了一夜的心,稍微好轉了一些,然後找了昨晚自己時不時就給顧餘生撥一個電話,撥打最後沒電的手機,連接上電源,等了幾分鐘,開機後,看到短信裡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未接電話的提醒,她順手點開通訊錄,按了顧餘生的電話號碼,回應的還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從昨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八個小時,這十八個小時裡,顧餘生整個人就宛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了無音訊。
在她大學畢業之前,小王就已經定好了他們一同去杭州的高鐵票,早上八點的那一趟。
到了八點十分,過了火車出發點,秦芷愛還是沒有顧餘生的任何消息。
管家和看護看的出來她心情不好,想盡辦法的逗她開心,可即使這般,秦芷愛早餐還是一點食慾也沒有,為了腹中的小花生,她逼著自己,硬吃了一些東西,就回了樓上。
到底是懷了孕,身體比較嬌貴,昨晚一夜沒睡,到了中午,秦芷愛開始頭疼的厲害,午飯都沒能下樓吃,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摸過自己的額頭,掌心很熟悉,像是顧餘生的,還有夏醫生在旁邊和他低語了些什麼。
她聽的不是特別真切,但能感覺到,後來的自己好像被一個解釋的胳膊摟著餵了一些水,額頭上還放了一塊冰涼的毛巾,讓她感到舒服了許多,然後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徹徹底底的陷入了夢鄉。
再醒來,屋內一片暗沉,就連睡眠燈都沒開,安靜的接近於詭異。
秦芷愛平躺了片刻,抬起手,將額頭上已經快干了的毛巾扯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昏睡時,發生的那些不是做夢,便從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還沒伸手去開燈,就已經先看到站在陽台上,背對著臥室,站的挺拔的顧餘生。
院裡只開了門口的一盞燈,光線略顯昏暗,襯得他指尖的煙,火星格外的扎眼。
秦芷愛盯著顧餘生的背影看了片刻,就飛速的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她還沒往陽台上走,他似是已經察覺到了一般,轉頭,望了過來。
他低頭又抽了一口煙,才掐滅煙頭,然後拉開陽台的玻璃門,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