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我回來,其實就是讓我來跟你……」很多時候,在執行任務之前,其實都會讓他們留句遺言的,只是,她懷著孕,這兩個字,顧餘生卻不敢說,他停頓了下來,在心底思考了好久,找了一個委婉的詞替代:「……留幾句話。」
「小愛,你聽好了……」顧餘生將秦芷愛從懷裡拉出來了一些,目光專注的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只有一句話要跟你說,八個字,你記住,等我回來,娶你過門。」
大好河山,我不負。
護你安好,我也不負。
就此一別,終有一日,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把最完整的顧餘生,給你帶回來。
……
回到家,顧餘生和秦芷愛在床上,膩來膩去,膩到凌晨三點鐘,秦芷愛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鄉,整個人在徹底沉睡過去之前,她還輕聲的念了句:「餘生,你早上走之前,一定要喊醒我。」
顧餘生應了一聲「嗯」,拍著她的後背,示意她放心安睡。
室內安靜的一塌糊塗,昨晚一夜沒合眼的顧餘生,卻沒半點睏意,他藉著室內昏黃的睡眠燈,盯著秦芷愛,反反覆覆的瞧著,直到窗外天亮,他放在枕邊的手機震動了,他才將視線從她的臉上收了回來,洗澡,更衣,整理行裝。
顧餘生看秦芷愛睡得熟,沒想吵醒她的,但在車子開到門口,他拎著行李箱準備離開之前,她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花了幾分鐘時間,等她洗漱完,穿好衣服,和她一同下的樓。
再三吩咐管家和看護一定要照顧好她,才出了屋。
門外的車門已打開,一個穿著軍裝的人,站在旁邊,等著。
管家和看護識趣的回了屋,將空間留給了顧餘生和秦芷愛。
顧餘生和秦芷愛靜靜地看了許久,然後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又隔著衣服,親吻了一下她已經鼓起來的肚皮,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長髮,語氣清淡的出聲說:「我走了。」
秦芷愛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顧餘生很深很深的又望了幾眼秦芷愛,轉身,邁步離開。
秦芷愛下意識的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後背筆直的背影,一點一點的走遠,直到他走到車門前,她沒忍住,開口喊了句:「餘生!」
顧餘生腳步微頓,卻沒回頭,過了大概十幾秒鐘,他將手中的行李箱交給一旁的人,彎身坐進了車裡,他目不斜視的盯著正前方,將眼角餘光掃到的追到門口的秦芷愛忽視掉,衝著上車的人,出聲說:「開車。」
他不敢睜眼去望她,怕一看,人就走不了了。
他努力的維持著面上的平靜,衝著已經發動車子的人,又催促了一遍:「快點開車!」
車子緩緩地發動。
直到走出很遠很遠時,顧餘生才轉頭,往後望了一眼。
他深愛的女孩,站在門口,定定的瞧著他坐的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