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當初為錢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怒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待她。
若不是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他怕是早就衝上前,狠狠地將那個男人按倒在地上,往死裡打了。
可他不能,確切的說,是他不敢。
他怕自己那樣做了,這些年來一直深埋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知道的感情,就那麼決堤爆發了。
他怕自己那樣做了,會不顧道德不顧她背後的家庭,義無反顧的就那麼拉著她身敗名裂的跟他走。
秦嘉言喉嚨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噎的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他是真的很想讓她過得好,哪怕她這一生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聯。
可是,知道嗎?他是她不要的人,她現在過得這般不好,他都沒有資格走上前給她好。
畢竟,當年她離開他時,把話說得那麼絕情那麼清楚——
「秦嘉言,我蘇情將來過得是好是壞,都和你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
……
連續兩天兩次偶遇蘇情,就像是老天爺給開的玩笑一般,開過後老天爺大概是覺得無聊,就沒在秦嘉言和蘇情的身上做文章了,他和她就如同過去的那些年一樣,彼此在彼此的生命裡又消失的乾乾淨淨。
和蘇情的再次偶遇,的確是在秦嘉言的生命裡掀起了波濤駭浪,不過他終究不再是年少時的他,為她黯淡為她失魂,他已三十歲,早已學會了不動聲色,再痛再煎熬的難過也都是深埋於心底,所以他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照舊忙工作,被催婚,實在承受不住時被迫去相親。
前段時間採訪時,秦嘉言的工作恰好告一段落,這段時間並非那麼忙,但偶爾晚上還是有些飯局要參加。
今晚的飯局,是臨時決定的,當時他人在郊區,接到電話後,就匆匆的往城裡趕,勉勉強強准點抵達了北京大飯店。
這些年,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大多數飯局都是安排在北京大飯店,所以飯店經理都熟悉了他,看他進來,沒等他問,立刻就迎上來開了口:「秦先生,您是要到1208房間的吧?我帶您去。」
秦嘉言點頭,溫和的說了聲:「謝謝。」
踏進電梯,飯店經理幫忙按了樓層,電梯上行,在抵達8層時,停了下來。
進來了一男一女,飯店經理抬起手關門時,秦嘉言的視線不經意的瞥見正對面門半掩著的包廂裡的場景。
儘管秦嘉言只是一掃而過了背影,可他還是認出正背對著他的那個熟悉身影是蘇情。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伸出手,攔住了即將關上的電梯門。
手背電梯門硬生生的夾住,尖銳的疼痛蔓延至他的全身。
飯店經理急忙按了開鍵,「秦先生,您沒事吧?」
秦嘉言彷彿沒聽見酒店經理的話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包廂裡的場景。
蘇情被一個男人一手抓著頭髮,臉高高的昂起面向天花板,另一隻手拿著一瓶滿噹噹的紅酒,正往裡面生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