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言忽的定住,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片紅看了良久,才動作很緩慢的伸出手,將床單扯了下來,將那片紅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臥室內的燈全開著,明亮的光線,將那抹紅照的格外清晰。
因為過了好幾天,那抹紅的顏色變得有些深,但秦嘉言還是可以辨認出,那是血跡。
床單上的血跡,是哪裡來的?
秦嘉言唇角緊抿了一下,這幾天他出差時,拚命避免自己去觸碰的那一晚的畫面,再次在他腦海裡閃過。
那晚的他,喝了酒感官沒有那麼細膩,他依稀記得,他闖入她身體時,是受到了阻礙,但他因為太過於急切又太過於沉醉,根本沒去去想那道阻礙究竟代表著什麼……更何況,她嫁給了林墨那麼多年,任誰也不會覺得她的第一次還在……難怪他狠力的闖入她身體時,她嘴裡低喃了一句「痛」,原來……
說不出來是震撼,還是不敢置信,秦嘉言大腦空白了許久,他握著床單的手,輕輕地哆嗦了起來。
她離開了他那麼多年,嫁給了別人那麼多年,居然還是清白之身。
她雖然和人結婚了,然而卻有夫妻之名,卻沒夫妻之實,而那個男人還那麼虐待她,顯然她的婚姻就是一個擺設。
在他和她發生肌膚之親的第二天早上,他醒來時,他就想過要帶她離開那個地獄一般的婚姻,只是他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談,她就先說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之前出現的那個念頭簡直是賤透了,所以他惱羞成怒了,就連他自己後來恢復理智後,都不敢相信自己在看到她身上的遍體鱗傷時,居然會說她活該!
此刻他才懂,他是嫉妒,嫉妒那個男人那麼對待她,她還不肯離開他。
當初是她主動拋棄的他,捨棄了他們的感情,縱使如今他心裡冒出過多少個想要和她重歸於好的念頭,他都不願意去面對,極力的催眠著自己,他和她已形同陌路。
可此刻,床單上的這抹紅,崩塌了他所有的防備。
秦嘉言忽然將手中的床單重重的丟在了地上,連身上的睡衣都沒換,直接抓了車鑰匙,奔向了地下車庫。
坐上車,秦嘉言用力的將油門一腳踩到底,飆出停車場,衝著林家開去。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可他願意,為她再瘋一次!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很快就停在了林家所在的小區門口。
秦嘉言坐在車裡,摸出手機,給蘇情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她的電話號碼,是她那晚留宿在他家裡時,他醒來後,神使鬼差拿著她手機撥給自己後,保存下來的。
她並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所以開口的聲音,有幾分疑惑:「喂,您好,請問您是?」
秦嘉言握著手機,靜默了片刻,簡單出聲:「是我。」
她應該聽出是他的聲音,他透過聽筒,明顯的察覺到電話那端的她,在他話音落定時,猛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