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直都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季憶,並不確定這是不是今晚賀季晨說的第一句話,但是卻是她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四年前,季憶就知道,賀季晨有一副好嗓音,一點也不遜色於他的好相貌,可她卻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他的聲音格外的好聽,她知道,更多的因素,是他嘴裡說的話。
換個地方……這是終於要結束在這裡的聚餐了啊……她也終於可以找個借口離開了啊……
季憶緊繃的情緒,漸漸地開始放鬆,以至於剛剛神遊了許久的她,都有心情聽包廂裡的聊天了。
聽到賀季晨的話,林雅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啊。」
賀季晨沒再說話,而是抬手招呼了服務員買單,等服務員去打賬單時,他才又出聲問:「金碧輝煌?」
「金碧輝煌」是北京出了名的高檔場所,比今晚所在的「玉華台」還要高檔,桌上的人興奮地眼底都冒了光。
林雅倒是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還是那種嬌嬌軟軟的聲調:「可以啊。」
賀季晨又沒了聲音。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賬單,他看都沒看一眼賬單上的數額,直接落筆簽字。
林雅大概是很想和賀季晨多說些話,想了片刻,找了個話題又開口說:「賀大哥,你知道嗎?我們家季憶,唱歌特好聽。」
被林雅突然提起的季憶,指尖一抖,後背不受控制的開始發僵,她眼底的光,下意識的往賀季晨坐的地方瞟了過去。
賀季晨將簽好字的賬單遞給服務員,冷冷淡淡的靠回了座椅上,他臉上的神情,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彷彿林雅口中的「季憶」,只是簡簡單單拼湊在一起的兩個字。
也對,四年前的那些事,對她來說印象深刻終身難忘,可對他來說不過是酒-後-亂-性的一場錯誤,都過了四年,或許他早已忘記了那些前塵舊夢,忘了有個叫季憶的女孩,曾把第一次給了他,也忘記了他對那個叫季憶的女孩,說過許多無比殘忍傷人的話。
林雅看賀季晨沒有要接自己話茬的意思,便轉頭看向了季憶,順著自己剛剛的話,又開了口:「季憶,你前幾天不是剛學了一首新歌嗎?等會兒到了金碧輝煌,你一定要唱給我們大家聽。」
季憶轉眸,迎向了林雅,聲音有些輕的開口說:「我不大舒服,就不去了。」
「季憶,你哪裡不舒服?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要不就跟我們玩……」林雅挽留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賀季晨站起了身,直接忽略了季憶和林雅的對話,留了句「走吧」,就率先邁步,衝著包廂門外走去。
林雅望了望賀季晨眼看著要消失在包廂門口的背影,又望了望季憶,剩下的話沒再說,拎了包,匆匆的跟了出去。
包廂裡的人,誰都想去一睹「金碧輝煌」的風采,大家簡單客套的挽留了季憶兩句,看她真的沒要去的意思,也都跟著一哄而散。
偌大的包廂裡,一下子只剩了季憶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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