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季憶小姐已經被我和我太太送到酒店了,現在老張正在給她檢查腳腕。」
「賀先生,我剛剛又偷偷地去了一趟她酒店的門口,聽到老張說,她的腳腕沒傷到筋骨。」
賀季晨站在機場貴賓休息室的落地窗前,盯著窗外正在降落的一輛飛機,一手舉著手機聽電話裡的人講話,一手摸了一根煙,遞到了嘴邊,他拿著打火機點燃時,聽見電話裡又傳來了男人的匯報聲:「老張現在,正給她塗祛瘀的藥,說是過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賀季晨收起打火機,將嘴邊的煙夾了下來,衝著手機的話筒,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聽他講的話。
「賀先生,老張已經給她塗好了藥,她好像摔了一跤,膝蓋上有些傷口,老張正在給她消毒……」酒店房間裡的情況,正在收尾了,男人知道自己該回去了,正準備開口給賀季晨道別,就聽到賀季晨這邊傳來了一道悅耳的女聲:「賀先生,您的專機已經就位了,現在可以登機了。」
男人到嘴邊的話,驀地止住:「賀先生,這麼晚了,您還要搭乘飛機?這是要……」
男人問了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改口:「……賀先生,您是要來麗江嗎?」
被猜中心思的賀季晨,沒有遮掩,坦蕩的「嗯」了一聲。
「季憶小姐真的沒什麼事,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明天讓我太太來陪她,您那邊不是很多事情要忙嗎?沒必要連夜趕……」
男人勸說的話還沒說完,賀季晨忽然開了口,問了句毫不搭邊的話:「她不知道,你們是我安排過去的吧?」
「不知道,我按照您的吩咐,沒提您的名字,只說是賀先生讓我們來的……」
「謝了。」賀季晨語氣淡淡的回了句話,然後停頓了下,又補了句「掛了」,沒等男人有所回應,就逕自的按斷了手機,掐了指尖的煙,和空乘小姐沿著貴賓通道,登上了飛機。
落座,賀季晨繫好安全帶,等到飛機滑行,起飛,到半空中平穩後,有高挑的空姐抱著菜單走到了他的面前:「賀先生,您看您要用點什麼?」
賀季晨沒接單子,聲調清淡的說了句「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將座椅後背調整了到靠著最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空姐很快就端著一杯白開水折了回來,她看他閉著眼睛,以為他睡著了,沒打擾他,輕手輕腳的放下水杯,幫他將頭頂的照明燈體貼的關掉,就離開了。
賀季晨繼續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才緩緩地掀開眼皮,伸出手端了水杯,喝了半杯水,放下水杯時,他側頭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上,星光璀璨,月光皎潔。
他盯著窗外驚美的夜景,忽然想起,四個小時之前,唐畫畫給自己發微信時的場景……
……
因為還有不到一個月,《三千癡》就要開拍的緣故,除夕之夜,他只在家吃了一頓年夜飯,就連夜搭乘飛機,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