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外語系的校花,你應該還有印象吧?那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追她的男生可以繞著學校操場排三圈,可她愣就是誰的追求都沒答應,直到大四那一年,你確定要來北京,她得知消息後,跑到男生宿舍樓下,堵住你,跟你告白……」
「當時你正好和我們這一夥人打球回來,那麼多人,校花一點都沒畏縮,對你說了很多很多的話,甚至連你們的將來她都規劃好了,聽著挺美的,而且你們郎才女貌,也挺配的,說句真心話,當時我對校花也有那麼點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但是我當時都覺得你們好般配,蠻喜歡你們可以在一起的,我想那個時候,很多人也都是這麼想的,但是那天,你在校花說了那麼多話後,卻回了她一句,對不起。」
「校花問你為什麼拒絕她,你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韓知返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才出聲:「……過去這麼多年,你那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你說,一個人之所以單身,?大概是心裡有個不可能的人,或者有個不會再回頭的人。」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賀季晨只是隨口拈來一句話,來解決掉校花的糾纏。
那天,賀季晨回到宿舍,一個人沉默良久,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沒再吭過聲。
他以為他是被人告白了,搞得情緒不好,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賀季晨不是情緒不好,而是那句話,戳疼了他的心。
想著,韓知返又開了口:「所以……她呢?這個讓你這些年來一直都孑然一身的女二號,在你心底到底是個不可能的人,還是一個不會再回頭的人?」
賀季晨盯著杯中晶瑩剔透的液體,神情淡淡的看了良久,才抬頭,看了一眼韓知返,出聲說:「不可能的人。」
說著,賀季晨就垂了眼簾,有著無數傷感從他眉骨之間流露而出,他再開口的聲音很輕,卻藏著濃烈的化不開的悲痛:「但凡是有點可能,只要是她,我都會毫不猶疑的回頭,只是她,從來都沒給過我這點可能……」
頓了頓,賀季晨又出聲:「……也沒想過要給我這點可能。」
室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兩個人默默無言了良久,直到杯中的酒,快要喝盡時,韓知返才清了清嗓音,再次開口,找了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事情,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給女二號處理傷口,後來又給你處理傷口的那個女孩,是你們劇組隨行的醫生?」
「不是,是編劇,程未晚。」
「程未晚,她就是《三千癡》的作者?這麼年輕啊,不對啊,她不是寫書的嗎?怎麼會醫啊?」
「哦,她父親叫程衛國。」
程衛國?韓知返的指尖,驀地握緊了高腳杯,開口的聲調,略顯的有些激動:「程衛國?你是說,她父親就是那個全球聞名的醫術大師,程衛國?」
賀季晨輕點了點頭,乾脆利索的回了一個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