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若是,她沒和賀季晨在同一個劇組那該多好啊,那樣她就不會為了報復千歌受傷,不會看到他眼底的焦急,不會和他關係好轉,不會真正的瞭解他這個人,不會答應和他回到從前,更不會對他心動,也不會和他發生醉酒那一晚的事……
若是,若是,可終究只是若是……
季憶趴在床上,哭的越來越狠,哭到最後她全身開始抽搐,整個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捂著胸口的手,忍不住抓緊了胸前的衣襟,她的力道格外的大,指尖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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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酒店。
陳白盯著季憶倉促離開的背影,微微一愣,等他回神後,電梯早已抵達一樓。
季小姐怎麼走的這般急急匆匆,難不成賀總和她沒談妥?
陳白心底浮現了一抹極其不好的預感,他在原處靜站了一小會兒,才轉身,衝著茶室走去。
走了季憶,茶室裡只剩下賀季晨一個人,陳白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窗邊坐著的賀季晨。
男子微低著頭,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神情,他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隻手放在桌上,指尖輕握著茶杯。
他整個姿態,安安靜靜的,看不出悲與喜。
陳白走上前,輕聲喊了句:「賀總。」
不知賀季晨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正入著神,沒回陳白,甚至整個人連動都沒動彈一下。
陳白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從自己出現在門口,到走到賀季晨跟前和他講話,過去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他靜的就像是一尊雕像,別說是身子細微的動,就連睫毛都沒閃過一下。
陳白又嘗試著喊了賀季晨兩聲,看他還是這幅模樣,便沒再出聲,往旁邊退了兩步,站在一旁,默不吭聲的陪著賀季晨。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轉,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明媚,在接近正晌午時,到達包場的結束點,茶室的經理看賀季晨和陳白遲遲都沒出來,便走了進來:「賀總,時間差不多了,請問現在可以放其他的顧客進來了嗎?」
賀季晨還是陳白最先看到的那副模樣,他面對經理的詢問,就和之前陳白和他講話時一樣,沒有反應。
「賀總……」經理看賀季晨不說話,又出了聲,這次他話沒說完,站在一旁的陳白,知道賀季晨是不會回他的,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然後指了指茶室的門外,示意他和他出去談。
陳白重新跟經理協商了價格,等經理離開後,他沒再進茶室,而是靠在了門欄上,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金燦燦的陽光,慢慢西斜,變成了紅彤彤的夕陽,然後在西方一點一點的落下,途中陳白的手機沒了電,茶室的經理過來了兩次,一直到夜幕降臨,窗外的霓虹燈一盞一盞的亮起,賀季晨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動也不動。
茶室古韻的燈光,靜靜地籠罩在賀季晨的身上,將他週身勾勒出一抹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