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晚盯著開著的門看了一小會兒，才抬起腳，走了進去。
等程未晚往屋裡走了一小截距離後，小張伸出手，將門關上。
門鎖閉合時，發出一道很輕的「卡嚓」聲響，震的程未晚身體輕晃了一下。
房間很大，程未晚往裡走了好幾步，才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到了韓知返。
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裝，姿態閒適的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整個人優雅而又愜意。
他閉著眼睛，在養神。
房間裡很安靜，程未晚穿了一雙高跟鞋，走路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聽見了聲音，卻懶得掀開眼皮。
直到高跟鞋聲停下，韓知返才抬起手，指了指正對面的沙發，示意程未晚坐。
程未晚站在停下的地方，沒動。
韓知返遲遲沒聽到高跟鞋聲響起，這才慢吞吞的掀起眼皮，往程未晚站的地方瞄了一眼。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分鐘都不到，就收了回去。
他讓她坐，她沒坐，他也不強求，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個信封，從裡面抽了一疊照片，重重的摔在了程未晚的面前。
照片散落了一地，程未晚低頭，看到上面全都是程晗。
程晗在家裡玩玩具的照片，她抱著程晗去超市買東西的照片，程晗在超市遊樂場裡玩耍的照片，程晗吃酸奶的照片……最重要的是，那些照片，全都是今天拍的。
原來，他不是今晚才知道她住在哪裡，而是特意派人跟蹤了她一天後，才找上門的。
韓知返給了程未晚約莫半分鐘的看照片時間，然後就開了口：「照片裡的孩子，姓什麼？」
程未晚抿著唇角，沒吭聲。
「不姓程吧……」韓知返又出了聲，隨著他話音的落定，很快他又開了口，比起剛剛的和善，變得冷冽了許多：「行啊，程未晚，瞞天過海這一招玩的不錯啊！連我秘書都收買了？！這孩子應該姓韓吧！」
程未晚垂著眼瞼，沒去看韓知返，語氣平靜的回：「你認錯了，孩子是林……」
「你少在這裡糊弄我！」程未晚話都沒說完，韓知返語氣陰冷的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當我傻啊！我還納悶，一年多以前，秘書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辭職了！感情是跟你背著我搞了這一招！我告訴你，我早就派人聯繫過她了！她也把當年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你放心，就連那孩子的頭髮，我今天都弄到了，已經送去醫院檢查DNA了，你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我今天喊你來，也不是聽你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怒氣騰騰的說了一長串話的韓知返，似乎消了氣，再開口的語氣，平緩了許多：「我今天喊你來，就一件事，說吧，多少錢。」
多少錢？
程未晚隱約知道韓知返是什麼意思，可她卻又不敢去確定，微蹙了蹙眉心，仍舊沒出聲。
「你生下孩子，養到現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吧，多少錢肯把孩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