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袖口有扯動的賀季晨,眉心微蹙了蹙,神遊著的思緒,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然後他就聽見季憶說的那句:「我給十年後的季憶,二十年後的季憶,三十年後的季憶,四十年後的季憶,挨個寫一封信,我保證每句話裡,都是你……」
她不是在跟他聊「餘光是你,餘生也是你」嗎?
怎麼現在扯到信上了?
賀季晨眉眼間,閃過一抹不解,隨後視線就衝著季憶臉上看去。
他的目光,恰好經過她手中捏著的那封信,他開始沒想太多,掠過那封信,視線往上抬了兩厘米,然後轉動著的眼珠,才停了下來。
過了約莫兩秒鐘,他的目光倒退了回去,然後頓在了那封信上。
那不是……讓他鬱悶了一整天的信嗎?怎麼會到了她的手裡?
那她豈不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是因為那封信?
她剛剛跟他說,她喜歡錯了人,她一直以來,其實真真正正喜歡的是他……這麼一來,不就等同於讓她知道,他因為他自己,心情沉悶了一天?
開什麼玩笑?難道他不要面子嗎?!
下一秒,賀季晨就伸出手,將季憶手中捏著的那封信,大力的抽走,用力的揉成一團,塞進兜裡。
看他反應這麼強烈,季憶知道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賀季晨還真是因為那封信,難過了一天:「事情都搞明白了,你也不要難過了,反正最近我們兩個都挺閒的,要不我們明天就去小鎮?」
「不去!」季憶話音剛落,賀季晨冷冷淡淡的聲音,就砸了過來。
呀,傲嬌了嗎?
季憶抱住賀季晨的胳膊,往他身上貼的更緊了,「去嘛,那個小鎮真的挺好玩的……」
「不去!」
「去嘛去嘛!」
「不!」
「去!」
賀季晨像是懶得和季憶爭了,沒再理她。
「去去去!」季憶把重要的事情,強調了三遍。
賀季晨甩了她一眼,轉身,一副準備走人的架勢。
抱著賀季晨胳膊的季憶,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藉著花園微弱的燈光,眼尖的瞄見賀季晨白皙的脖頸和耳根,隱隱泛著一抹淺淺的紅。
所以……賀季晨那麼堅定的拒絕和她去小鎮,是因為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臉紅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
想著,季憶就起了小心思,她趁著賀季晨沒離開之前,踮起腳尖,湊到賀季晨耳邊,小聲開口:「喂,賀季晨……」
她將呼出的氣息,故意盡數噴灑在他的耳邊。
她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身體,開始繃緊。
她一邊心底竊喜著,一邊又故意衝著他耳邊吹著氣的輕聲開了口:「……你今天一天不高興,是因為吃醋了?」
被戳穿的賀季晨,耳根處的紅,顏色明顯加深了。
季憶唇角的弧度,克制不住的開始擴大,口中的語氣,也變得堅定了許多:「你就是吃醋了,對不對?」
因為季憶的唇,距離賀季晨的耳朵很近,她在話音落定時,感覺到男子耳根處散發出的熱度,在逐漸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