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拿他跟牛-郎作比較,還說他是白送上門來,不用花錢……這是說,他連牛-郎都不如?
韓知返瞇了瞇眼睛,驀地停下了腳步。
本來還在憤怒的男人被程未晚的說辭,逗得噗嗤笑出聲來:「晚晚,你也真是夠了,我見過自我安慰的,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自我安慰的。」
「我可不是在自我安慰,我是真這麼想的,我和他這次的交易,我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就當自己是點了個牛-郎,消遣消遣而已……」程未晚說著,唇角勾起了一抹輕笑:「……不過,話說回來,逸南哥,我雖然沒找過牛-郎,但我想,他比起牛-郎,技術肯定是要差許多……」
她罵他不如牛-郎就算了,還說他技術不如牛郎?
陰沉瞬間佈滿了韓知返整張面孔,連帶著他週身溢出的氣息,都變得有些滲人。
前面的兩個人,根本沒察覺到身後的他,男人在聽完程未晚的話後,又低笑了兩聲:「他要知道,你這麼想他,怕是要氣死了!」
「無所畏懼……」程未晚滿不在乎的回了四個字。
無所畏懼?
那股快要爆炸的火氣,瞬間炸裂了。
韓知返猛地抬起腳,衝著程未晚走去。
只是他人還沒走到程未晚身後,快要走出超市大門的程未晚又開了口。
她的聲調有些低,像是在惆悵著什麼一樣:「……早在兩年前,我站在他家裡樓下,看著他帶別的女人回家時,他的喜怒哀樂,成功失敗,幸福悲慘,都與我無關了。」
伴著「都與我無關了」這幾個字,鑽入韓知返的耳中,他彷彿被點了穴到一半,整個人忽的停在了原地。
曾經她在他家樓下夜夜守著時,他做夢都盼著,她與他再無關聯。
如今,他從她的口中,終於聽見了這句話,他應該慶幸的,可他心底,卻沒半點高興的情緒,甚至還有點……說不出來的慌張。
慌張?
隨著這兩個字,鑽進韓知返的腦海,他像是聽見了人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下一秒就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將這個念頭拋了出去。
開什麼國際玩笑……他會因為她慌張?
真是呵呵了……
韓知返又搖了搖頭,然後收斂起神思。
程未晚和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超市,就連路邊的車子,都不見了蹤影。
雨還在下,韓知返走出超市後,沒著急上車,而是舉著傘,在路邊愣起了神。
風很大,雨水吹進了傘下,將他下半身,很快打濕。
他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就那麼站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腦海裡,忽然又晃過她說的那句話:「早在兩年前,我站在他家裡樓下,看著他帶別的女人回家時,他的喜怒哀樂,成功失敗,幸福悲慘,都與我無關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他不願意去想,可偏偏就是在他腦海裡迴盪著。
一遍又一遍……迴盪到最後,他的手忽的一抖,傘從他指間滑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