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春覺得自己腦袋快要炸了,她抓狂般的用力的跺著地板,拚命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正在她幾乎要瀕臨崩潰邊緣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間被拉開,傳來蘇之念清雅寡淡的聲音:「泡杯咖啡。」
「哦。」宋青春急忙站好,呆呆的應了一聲,看到蘇之念的視線衝著自己手中拿著的襯衣飄來,急忙把衣服藏在了身後,又點了一下頭,說:「知道了,蘇先生。」
蘇之念沒說話,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和不解的盯著宋青春的臉看了一會兒,才輕頷首,退回了書房。
宋青春深吸了一口氣,壓了一下自己心底波動不平的情緒,咬著下唇低下頭,盯著自己手中拿著的那件染血的襯衣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就悄悄的把襯衣拿回自己的臥室裡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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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敞開著,宋青春沒有直接進去,站在門口,敲了一下門。
蘇之念神情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文件,頭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個字:「進。」
宋青春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桌前,剛準備將手中的瓷杯放在了書桌上,蘇之念就伸過來了手。
宋青春將瓷杯放在了他的手中。
「謝謝。」蘇之念語調平淡的回了兩字,就將瓷杯遞到了嘴邊,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文件上,另一隻手也沒停歇,拿著一筆,在紙上快速的寫寫畫畫。
蘇之念輕抿了一口「咖啡」,發現味道不對,眉心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他還沒開口說話,宋青春的聲調便柔柔的傳來:「蘇先生,您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喝咖啡晚上會睡不著的,所以我給你泡了一杯牛奶。」
蘇之念的筆尖狠狠地抖了一下,在文件上劃出了很長的一道****。
這是她住進他家裡以來,第一次對他提出的來的要求,背道而馳。
以前,從來都是他讓她做什麼,她就規規矩矩的做什麼,從來不摻雜自己的任何思想和情緒,即使有一次,他胃裡不舒服,讓她做了水煮肉片,她都照舊做了,然後在吃飯的時候,看到他捂著泛疼的胃部,指向了水煮肉片,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神情淡然的給他夾了菜。
宋青春看蘇之念良久沒出聲,以為他因為自己的善做主張不高興了,又說:「蘇先生,您這是夏醫生的吩咐……」
「嗯。」宋青春話還沒說完,蘇之念就輕輕地「嗯」了一聲,手又恢復如常,在文件上一邊寫著字,一邊像是品咖啡一樣,慢吞吞的品著牛奶。
宋青春站在原地沒走,等到蘇之念手上的工作停了下來,再一次又開了口:「蘇先生,我給您傷口換藥吧,夏醫生說了,這幾天要勤換藥。」
「好。」蘇之念放下手中的筆,指了指自己的身後,示意宋青春站過來。
前三天最血肉模糊的時候,都是夏醫生換的藥,即使過了三天,傷口痊癒了一大半,可是宋青春揭開紗布的時候,還是感到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