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她會被他趕出蘇氏企業，從此以後和他再無關聯，她也不想讓他在這麼難過痛苦下去了。
她願意用自己的痛苦，換取他的痛苦。
程青蔥想到這裡，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檸檬柚子茶的杯子，她咬了咬唇角，直接坦白：「宋小姐，我來是因為蘇總。」
她其實在她打來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就知道她找她肯定是跟蘇之念有關，可是當從她的口中聽到「蘇之念」這個名字的時候，宋青春的指尖還是輕輕地顫了一下，垂下眼簾，遮掩住了眼底的疼痛。
程青蔥這次面對宋青春的沉默，沒在陪著沉默下去，而是接著開口說：「蘇總寫了一封請辭信，要跟股東會辭蘇氏企業CEO的職位。」
宋青春心底劃過了一抹詫異，不過很快，便被她苦笑著壓了下去。
就算是他將宋氏企業折騰倒閉了，也輪不到她來操心，不是嗎？
「蘇總訂了一張去往法國的機票，就是這個月的三十一號。」
「蘇總只訂了去的機票，沒有訂回來的……他行事向來都有安排，他之所以這樣做，分明是想去了法國，就再也不回來了。」
「宋小姐，蘇總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你……」
相比較程青蔥此時略顯得有些波動的語氣，宋青春還是那副垂目安靜的模樣，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投射下，在眼窩處倒映出兩片漂亮的陰影。
她的淡靜，讓程青蔥變得有些不安，她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就對著宋青春提出了請求：「宋小姐，您能不能不要結婚？您能不能讓蘇總不要走？」
宋青春在聽到程青蔥最後的兩句話時，眼睛變得有些酸澀，可是她的唇角卻勾出了一抹笑。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掀起眼皮，漆黑的眼底，清亮澄澈：「對不起，程小姐，我想你可能搞錯了，蘇之念他走也好，辭職也好，都不可能跟我有關……而且……」
宋青春停了一下，才努力的穩著平淡的語調，繼續說：「……而且……我也沒有能讓蘇之念不要離開的本事，您真的找錯人了。」
宋青春說完，就抬起手，招呼了老闆：「結賬。」
「宋小姐，我發誓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程青蔥看著宋青春掏錢的姿勢，變得有些焦急，她趁著老闆回去拿零錢的縫隙，完全沒有過多的考慮，直接脫口而出的開口說：「……宋小姐，您當初不是很好奇，蘇總辦公室裡的那些禮物，都是送給誰的嗎？那全部都是送給您的。」
宋青春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的抖了一下，可是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明顯不相信。
「還有，宋小姐，您的生日是不是十二月八號？」
「您知道嗎？這些年來，每到這一天，蘇總都是會讓我去訂一個生日蛋糕，然後到了晚上的時候再讓我丟掉……」
宋青春的唇角用力的抿了抿。
她的生日的確是十二月八號，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是十二月八號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