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蔥垂了垂腦袋,用力的抓著離婚證,踩著台階,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昨晚和秦以南在車上的激-情,雖不是她的第一次,卻和第一次一樣,還是弄疼了她。
那些疼,一直都很讓她很難受,只是不久前,她心底歡喜,雖然不適,卻也是幸福的不適,不似現在,隨著她的步伐,下身不斷傳來的刺痛,在她心底,全都化成了說不出口的苦澀。
從民政局的門口,走到出租車的等候站,不過短短的兩百米距離,卻幾乎是耗盡了程青蔥全身的力氣。
她扶著隔斷欄,剛想蹲下身稍作休息,耳邊就傳來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隨後,緊鄰在她身旁的車窗落下,一個包砸落在了她的面前。
程青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她的包,所以……
程青蔥身體僵硬了一下,慢慢的轉過了頭,果然透過敞開著的的車窗,看到了秦以南。
他的臉色很低沉,直視著正前方的道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在把她的包丟給她後,就立刻轉著方向盤,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程青蔥本能的開口:「秦以南……」
她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掛滿了不耐煩和鄙夷的視線逼得閉上了嘴。
她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低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無名指上戴了不過幾個小時的鑽戒,眼角一熱,就狠咬著唇角,將戒指用力的褪了下來,遞向了車窗裡的秦以南。
鑽戒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秦以南瞄了一眼程青蔥指尖的戒指,視線冷冷的轉頭看向了她。
接觸到他目光的程青蔥,將原本看向他的眼皮垂落了下來,這戒指是他買來專門騙她沉淪的吧,本也不是真心給她的,現在他們離婚了,她本應該還給他的。
程青蔥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秦以南接走戒指,她沒膽量抬起頭去看他望著自己厭惡的眼神,手指搓了兩下戒指,就往車窗裡伸的更深了一些,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方向盤上,將手快速的收了回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以南,盯著方向盤上那枚戒指,不知怎麼,忽然就冷笑出了聲。
那笑聲很輕,卻聽得程青蔥心底發顫,她往後繼續退了兩步,彎身撿起了自己的包,還沒站起身,就忽然間看見了一個東西從自己眼角的餘光劃過,她下意識的轉頭望去,看到那枚她還給他的戒指,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很漂亮的弧度,穩穩地落進了不遠處的護城河裡。
「送出去的東西,就像是我丟出去的垃圾,不會再要了。」
程青蔥盯著護城河發怔之際,耳邊就傳來了秦以南低低的聲調,她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包,丟出去的垃圾,不會再要了,指的是她嗎?
程青蔥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無措的只能用指甲不斷的摳著包。
秦以南盯著程青蔥那副不言不語的沉默模樣看了片刻,就收回了視線,薄情寡淡的開口扔了一句:「我下班回家之前,把你動過的所有東西都清理走。」
就狠踩了一腳油門,躥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