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秦以南忽然改變了主意,讓她走,程青蔥急急忙忙的就脫口而出了一個字,然後她咬著下唇,掙扎了好大一會兒才小聲的說:「……媽媽下週二,來北京……」
秦以南似是被她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說懵了,夾著煙怔了片刻,才出聲問:「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像是尖銳的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了程青蔥的心窩,讓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下去。
是沒有關係啊……他和她已經離婚了……
程青蔥接下來想說的話,就這麼被秦以南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秦以南盯著程青蔥看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眉心輕蹙了一下,出聲問:「你父母該不會還不知道你離婚的消息吧?」
程青蔥用牙齒狠狠地咬了咬下唇,沒有出聲,腦袋卻緩緩地低了下去。
她這樣的反應,讓秦以南明白自己猜對了,他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兒,終於懂了她來找他的目的,頓時就瞇起了眼睛,問:「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和你,在你母親面前裝成沒離婚的樣子?」
程青蔥腦袋低的更厲害了,她很小聲的「恩」了一下。
秦以南忽然就噗嗤笑出了聲,輕蔑而又不屑:「沒想到,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動不動就想著騙人。」
程青蔥身體輕顫了一下,手掐的掌心更加的用力,疼到最後,麻木的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到疼了。
她這幅模樣,不知道怎麼就觸動了秦以南心底的那根弦,惹得他莫名暴躁,他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地往煙灰缸裡一按,就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拿了桌子上的文件,一邊衝著辦公室門外走,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是絕對不會像你一樣,耍盡心機的去騙人,勸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你媽交代,我們早就沒關係的事吧,我還有會要開,你自便……」
程青蔥在秦以南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地抬起手,抓了他的衣襟。
秦以南停了腳步,想都沒想的就大聲的斥責了一句:「鬆開!」
程青蔥抓著秦以南衣衫的手,狠狠地顫抖了兩下,力道鬆懈了一些,最後還是又用力的抓緊。
秦以南轉頭,剛想拿著文件拍開程青蔥的手,結果就看到她的眼淚,砸在了她抓著他衣襟的白皙手背上。
秦以南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動作驀地頓住,他的心底像是被一根針輕輕地紮了一下似的,泛起尖銳的疼,疼的他心中的那股煩躁愈發的強烈,遏制不住的暴怒的吼了一句:「程青蔥,你少在我面前裝無辜,我看著都噁心!」
低著頭的程青蔥,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望向了秦以南,那眼神呆的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她衝著他張了張口,抓著他衣襟的小手,不安的動了兩下,像是要鬆開,卻又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