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到喬安好進來的,是許家的管家:「小喬小姐,您過來了?」
喬安好扯了一抹笑意,輕輕點了一下頭,將自己來時路上買的營養品擱在了管家正在分類的營養品旁邊。
韓如初推開了許嘉木放在額頭按摩的手,人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邊床沿的位子,說:「過來坐。」
「許伯母,嘉木哥。」喬安好懂事的走過去,分別打了招呼,才坐下。
韓如初望了一眼喬安好放下的營養品,語氣有些虛弱,可是話語卻說得十分慈善:「喬喬,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許嘉木體貼的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了韓如初的背後:「還不是喬喬關心你。」
整理營養品的管家,倒是接了許嘉木的話茬:「太太看著小喬小姐長大的,打小就疼愛小喬小姐,小喬小姐父母去世之後,太太這些年待她就跟親生女兒一樣,小喬小姐當然心裡有太太,關心太太了。」
喬安好聽到管家的話,心底那種愧疚感越發的濃重,她垂了一下眼簾,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關心的詢問了一句:「許伯母,您身體還好吧?」
韓如初面帶笑意,可能因為生病,少了平日裡的雷厲風行,開口的聲音倒是溫溫和和的:「沒什麼大事,當時就是情緒衝動了點,人不知道怎麼就暈了過去。」
管家有些氣憤的說:「什麼叫沒什麼大事,怒火攻心,敢情是太太福大命大,否則興許那會兒就直接氣死了……」
「不要在孩子們面前胡說八道!」韓如初突然間就厲聲的打斷了管家的話,可能因為激動,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媽!」
「許伯母!」
喬安好和許嘉木同時伸出手,去拍了拍韓如初的後背,韓如初捂著胸口,喘息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語調仍舊柔柔的:「我沒什麼事,年紀大了,難免會生個命,今天不過就是巧了。」
管家倒是帶著幾分心疼的說:「太太,您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什麼遮掩著什麼?那個雜種打電話過來,明顯就是為了氣您,他就是虎視眈眈小少爺的家產,他整一個白眼狼……當初我們小少爺就不該救那雜種的命!」
管家一口一個雜種,聽的喬安好眉心緊皺,有些詫異問:「救什麼命啊?」
「小喬小姐,這事您可能都不知道,三歲那一年,那小雜種得了病,血癌,是我們小少爺捐獻的骨髓救的他,如果不是我們小少爺,他就死了!當時說好的,沒有許家財產的繼承權,也不能認祖歸宗,也不能進許家大門,結果那雜種倒好,現在竟然直接動手搶了!」
陸瑾年三歲那一年,竟然得過血癌,是許嘉木捐獻骨髓救了他命?
難怪這麼多年,陸瑾年一直都不曾回過許家,她上學的時候,還很納悶,許家家大業大,為什麼陸瑾年看起來很清貧的樣子,她雖和許嘉木關係交好,但是關於這些家族隱私,她卻一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