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木這才鬆開了打火機,看著那個人,一副等著他繼續開口的意思。
那人望了望許嘉木手裡拿的那一疊錢,猶猶豫豫了好半天,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來一個字,直到許嘉木擺出再要摁打火機的動作時,他才連忙說:「許少爺,您千萬別衝動,那錢是許太太讓我勾結一些記者,去錦繡園,騙喬小姐出來給的酬金……」
許嘉木動作頓住,臉上的神情一瞬間冷了下去:「還有呢?」
「沒……」那人只是說了一個字,許嘉木就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就將一張紅色的鈔票從信封裡抽了出來,打開打火機,點燃,那人一臉惋惜的低呼了一聲「不」,然後燃燒的鈔票,就從許嘉木的手中墜落,瞬間化成了灰燼,飄飄散散的落在了地上。
許嘉木壓根不給那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再次抽了錢,卻不是一張,而是薄薄一疊。
那人頓時心裡什麼顧忌都顧不上了,想都沒想的就全盤拖出:「許太太讓我給那些記者洩露的喬小姐住所,許太太原本是讓我趁著記者圍堵喬小姐的時候,絆倒她,然後趁著混亂,讓攝像機砸中她,攝像機那麼重,砸下去,肯定會把喬小姐半死……許太太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五十萬做報酬,可是最後許少爺您出現了,害的我就拿到這點錢,拜託您給我吧……」
「所以,喬喬是被你絆倒的?在記者追著我們走的時候,大家之所以往前撲,也是你搞出來的?」許嘉木的目光瞬間就冷到了極致。
那人被許嘉木這副模樣嚇得整個人往身後的樹幹上貼了貼,哆嗦著語氣說:「許少爺,不是我,是許太太,許太太的注意……我就是前陣子賭博,賭輸了,被人催賬催得厲害,雲姨和我是老鄉,她找了我,五十萬,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我才答應做的,許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是我想做哪些事情的,我都是聽了許太太和雲姨的安排……」
「聽了她們的安排,你就能做這種事?五十萬?五十萬,你就可以去殺人?你TM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如果今天下午我沒出現,你真的在那一場混亂裡,砸死了人,不只是她們兩個,包括你在內,你們都要坐牢,坐牢!懂不懂!」
因為憤怒,許嘉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凶神惡煞,嚇得那個人腿都哆嗦了起來,他趁著許嘉木不注意,想都沒想的從他手中一把奪了那個信封。
信封裡的錢灑出來了一些,落了一地,那個人彎身胡亂的撿了幾張,生怕許嘉木追上來一樣,最後就像逃命一般,撒腿跑開。
許嘉木並沒有去追那個人,只是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他本以為……他的母親只是不甘心,所以才曝光了那些新聞,甚至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回家試圖勸說一下她,讓她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