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脾氣,沒這麼暴躁,可是面對她虛情假意的關心他,有所目的的接近他,他的脾氣,便會變得不受控制。
他其實不只是在氣她,更多的是他在氣自己,氣自己面對她,總是那麼的不爭氣。
明明知道她那麼倔強的接近他,是想要唐時妻子的身份,沒有人討厭一個人接近自己是帶有目的的,更何況她是自己深愛的人,這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心窩裡,他心底清楚,他應該一刀兩斷,可是偏偏卻又捨不得。
她讓他那麼的矛盾,他怎麼能不氣?
氣自己,明明知道她不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可是偏偏每一次卻又那麼輕而易舉的沉溺其中。
可是現在,他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真實的她,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知足和開心。
他和她之間,似乎越走越遠,越來越糟糕。
唐時狠狠地攥了攥手心,殘留在掌心裡的玻璃碎片,往掌心裡扎的更深。
他藉著那股疼痛,讓自己的理智霸佔了上風,壓下自己心底躥動的那股氣,阻止自己隨時不經過大腦說出來的那些難聽話。
以往的時候,唐時毫無徵兆的會對著她說出難聽話,她聽到的時候,不是不難過,可是次數多了,她漸漸地也會預感到,他到底什麼時候會說出傷人的話,就像是現在,顧傾城正因為知道他隨時開口說出的話,會傷到她,但是她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此時的她,彷彿被判了死刑的人,卻不知道自己合適而死。
就在顧傾城忍著內心的驚慌,緊緊地抓著被子,等著的時候,站在床邊的男子,突然間轉身,衝著病房門外,大步流星的離去。
直到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緊緊地關上,顧傾城才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
唐時竟然沒有對她說難聽話,就這樣走了?
顧傾城覺得自己此時宛如做夢一樣,過了片刻,她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發現有疼痛傳來,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唐時這一次,是真的沒有嘲諷她。
顧傾城突然間覺得,自己更加的不瞭解唐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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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走到醫院的走廊裡,還是覺得心口有些沉悶,他拉開了走廊的窗子。
樓下恰好是醫院的小花園,唐時透過窗子,可以看到一個護士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病人,正在散心。
涼風徐徐的吹在身上,唐時這才微微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