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聽到顧傾城對著自己第三次說出離開的話時,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一乾二淨。
顧傾城明顯的感覺到,唐時週身的氣氛,變得寒冷刺骨。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此時的自己真的很危險,她頓時不管不顧的急急忙忙站起了身,用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扯了出來。
唐時原本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力氣,突然間猛地鬆開,抓起一旁還有小半碗湯的碗,衝著一旁狠狠地就摔了出去。
碗砸在牆上,碎成碎片,湯汁四溢,沿著潔白的牆壁,蜿蜒的流出幾道濕痕。
因為桌子上的人都喝了酒,觀察力本就遲鈍,加上唐時雖然不悅,卻很快便掩飾了過去。
一桌子的人,並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妥。
現在唐時突然間砸了碗,屋內的氣氛,瞬間就靜止了下來。
大家先是面面相覷,隨後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視線落在了唐時陰沉的臉上。
每個人的眼底,都浮現著疑惑,可是卻沒人敢開口詢問。
蘇年華和四月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雖然不知道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顧傾城驚慌的眼神,卻也隱約的猜出來了一些什麼。
這個世界上,能讓唐時克制不住情緒,失去自我的只有顧傾城。
四月生怕唐時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對著顧傾城發火,暗暗地衝著蘇年華擠眉弄眼。
蘇年華明白四月的意思,連忙站起身,笑容溫溫的對著一屋子的人,舉起酒杯,說:「真不好意思,改天我會安排一場好局,重新請大家。」
蘇年華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紛紛的舉起了酒杯,各自找了借口,說家裡還有事,說自己喝多了,說等下約了朋友,然後挨個喝了酒,離去。
很快,整個包廂內,只剩下唐時,顧傾城,蘇年華,四月,還有兩個服務員。
蘇年華遞給了服務員一道眼神,服務員識趣的離去,還貼心的關上了包廂的門。
包廂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四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陣子,唐時踢開了身後的椅子,站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隨意的搭在手臂上,望了一眼顧傾城:「跟我走。」
說著,伸出手,拉向了顧傾城。
顧傾城本就害怕,看到他的舉動,本能的往後縮了一步。
唐時的臉色,一瞬間低冷了下去:「下午在高爾夫球場,也沒看見你這麼恨不得躲得我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