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他們,並非不是沒錢開酒店,只是,一登記身份證,便會被家裡的人識破謊言。
所以,吃過晚飯之後,幾個人就去了隔壁的公園裡。
大家在草坪上席地而躺,唐時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蘇年華陸然林景辰卻在一旁喋喋不休。
「老五,今天打架的時候,你是不是踹了我屁股一腳!」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抓了我臉一下嗎?」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我的頭髮誰給我扯下去了一撮,是不是你老三!」
「那我還被你踹了一腳呢!」
「你給我閉嘴,你不抓了我的臉嗎?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你都沒臉,還靠什麼臉吃飯!」
四月聽著三個人的爭辯,在一旁拿著手機拍著他們的鼻青臉腫照,咯咯的笑著。
顧傾城和唐時在不遠處,安靜的靠著一顆樹,肩並肩的坐著。
顧傾城被蘇年華陸然林景辰三個人的拌嘴,逗得一直抿著唇笑,笑到最後,她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唐時,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抬著頭,望著天邊已經出來的星辰。
顧傾城止住了笑:「唐時,你怎麼了?」
唐時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顧傾城已經能分辨唐時的喜怒哀樂,她看得出來男子的心情並不打好,她嘟著嘴,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最後望著唐時眼角處貼著的創可貼,說:「是不是你的傷口在疼?」
唐時側過頭,看了一眼顧傾城,仍舊是沒有說話。
顧傾城撅了撅嘴,也跟著閉上了嘴。
夜色越來越深,大家聊天的性質逐漸被困意取代,幾個少年就那麼席地躺著睡去。
顧傾城漸漸地也有些支撐不住,靠著樹睡了過去。
究竟不是家裡柔軟的公主床,顧傾城睡眠格外差勁,頻繁的醒來,其中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竟然窩在唐時的懷裡,而男子手中拿著一個硬紙板,不斷地扇著,將蚊蟲從她的身邊趕離。
顧傾城心底浮現了一絲暖意,沒了半點的睏意,她腦袋在唐時的懷中,輕輕地動了動,恰好和唐時的視線碰在一起,顧傾城眨了眨眼睛,開口的聲音很輕:「唐時,你現在心情還不好嗎?」
唐時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了她一個問題:「曾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管你出了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嗎?為什麼今天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唐時的語氣,略帶著幾分指責,說的顧傾城一怔,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的說:「我當時太緊張了,就忘記了。」
顧傾城看到唐時面色依舊低沉,轉了轉眼睛,就抬起手,做出一個發誓的舉動,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有類似危險,我第一時間第一個聯繫你。」
唐時的神情這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顧傾城眉眼跟著笑了起來,咬著手指,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你喊我傾傾,我卻只能喊你唐時,這樣顯得關係有些遠,小時,時時……」顧傾城說著,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嘴裡輕輕地念著一詞,說:「時光吧,唐時,以後我喊你時光好不好?」
「以後再有了危險,我就說,時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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