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打開,發現裡面竟然都是一些小零食。
有些事情,不曾走入她的心底,但是卻是他這一生都小心妥善珍藏而又守護的珍貴習慣。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年,每一晚她深更半夜喊他要零食都養成了習慣,在她不在的一千多個日子裡,不管他有多忙和多晚,不管他是在外地出差還是住在城中自己的公寓裡,甚至有的時候他並不會回家,更甚至他心知肚明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他住的隔壁房間裡,他還是會習慣性的準備著一袋吃得。
或許放在車裡,或許扔在老宅自己的臥室裡,或許扔在城中的公寓裡,更或許直接扔在外地出差的酒店。
總是會一個人挑出一段時間,去一趟便利店,精挑細選出她愛吃的,新上市的各種零食。
這就像是他這些年養成的一個詬病,怎麼也無法改掉,很多時候,他一天忙碌到晚上還在飯局或者牌局上被纏的走不開身,但是在十一點鐘的時候,他總會找個借口離開一段時間。
他清楚地記得,有那麼一次,在金碧輝煌的包廂裡。
當時請客的是一個有些北京的二世祖,幾乎是把全北京城裡最漂亮的小姑娘都叫了進來。
其實他是不喜歡這種花天酒地的場合,但是身在江湖卻有身不由己,總是要裝裝樣子,畢竟大多數人談生意就喜歡用這種燈紅酒綠的方式來妥協。
那一晚,叫來的姑娘裡,有一個女子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到腰間,帶了一個天藍色的髮夾,穿了一身天藍色的長裙,亭亭玉立的站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裡,倒顯得有幾分出水芙蓉。
本來當晚的心情,他是挺好的,但是在看到那女子的時候,一瞬間就想到了顧傾城。
其實那女子,長得並不像顧傾城,只是那一身藍,那身高,那長髮,和顧傾城倒是有幾分相似。
那時的顧傾城,去了英國整整有一年。
他整個人心情一下子就低谷了起來,他最終還是點了那個女子,但是卻自始至終沒碰那個女人一下,甚至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給,只是自顧自的端著酒杯,一味的喝酒。
最後是真的喝的有些多,站起身,走起路的時候,都有些搖搖晃晃。
他在金碧輝煌裝潢奢華的廁所裡,吐得昏天暗地,最後是被自己司機從隔間裡扶了出來,他手撐在洗漱台上,捧水洗臉的時候,突然間就問了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擔憂的司機:「現在幾點了?」
「已經十點四十了。」
十點四十了……那個時候真有幾分爛醉如泥的他,關掉了水龍頭,搖搖晃晃的衝著洗手間外走去,司機連忙扶住他。
下了樓,上了車,他坐在後車座裡,手支著自己有些泛疼的額頭,說:「去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車子開了不過十分鐘,便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口,他伸出手推門下車的時候,司機搶先一步走了過來,打開車門,扶住了他:「唐總,您要買什麼?我替您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