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掃了一眼程寫意,姿態優雅的脫掉的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後踏著步子走到了辦公桌前,不緊不慢的坐了下去,才伸出手,抽起了程寫意遞上來的那份文件。
程寫意亭亭玉立在唐時的辦公桌前,望著盯著文件看的男子,眼底閃現了一層溫暖的光。
她一直拚命的想要和唐時有交集,可是不管她怎麼做,唐時永遠和她都只是保持著上司與員工的那種疏離到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距離。
上一次的綁架,她原本以為可以藉機毀掉顧傾城,可是卻沒想到,不但沒有毀了顧傾城,反而還催動了顧傾城和唐時之間的感情。
這份文件,原本是她準備下午下班之前做好的,只是在看到顧傾城買了止疼片的時候,她才突發奇想抓緊時間做。
因為,她想要和唐時能說上與工作無關的話,她能想到的,就是站在關心顧傾城的角度上,扯出話題。
程寫意輕輕地眨了眨眼睛,聲調輕柔的開口,說:「唐總,不知道有件事,我該不該說。」
唐時慢慢悠悠的翻了一頁報表,聽到程寫意的話,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過了良久,才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個字:「說。」
愛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地傷到了自己。
就如同此時的程寫意,她是懷著那麼深的濃情蜜意和唐時開的口,可是男子卻是如此的冷漠寡淡。
程寫意吞了吞唾沫,壓下心底翻滾的苦澀,語氣平穩的說:「中午的時候,我看到傾城收到了一份快遞,裡面都是止疼片……」
說到這裡的時候,程寫意悄無聲息的打量了一下唐時的神情,發現男子握著報表的手,微微抖了抖,眉心跟著蹙起,她這才轉換了一下語氣,讓自己表現的極為擔憂的說:「傾城是哪裡疼嗎?怎麼買了那麼多的止疼片?」
唐時像是沒有聽到程寫意的話一樣,依舊只是垂著眼簾,望著手中的報表。
程寫意咬了咬下唇,眼底泛起了一層失落的光,她裝出如此關心顧傾城的模樣,他也不肯和她交談嗎?
唐時看完報表,拿起抽屜裡的簽字筆,動作熟練地簽了名,然後將報表推到了程寫意的面前。
程寫意伸出雙手接了過來,正準備抱著報表,沮喪的離開時,唐時卻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聲調略微有些薄涼的開口:「對了……」
程寫意頓住腳步,眼底閃現了一層驚喜。
唐時拿著簽字筆,輕輕地敲了幾下桌子,然後才開口,問:「聽傾傾說,你買了兩套衣服,一套送給了她?」
程寫意見到唐時竟然跟自己扯起了與工作無關的話,心底一陣喜悅,她衝著唐時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
「怎麼從沒見你穿過?」
程寫意面色微紅:「最近天氣有點冷,穿不上了。」
唐時沒有說話,只是拉開了桌子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來了一張支票,在上面填寫了一個數額,簽名,然後推到了程寫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