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近這幾天他的心情,的確很糟糕。
上週五,在他看到她包裡最後兩顆止疼片不見的時候,他站在陽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風,都無法壓抑住自己心底的浮動。
難怪突然之間,她像是開了竅一樣,在和他做那些親密之事的時候,不再是一副彷彿要上刑場的反應,而是變得順從安靜,他還以為,她對他也有了感覺,才不會那麼的抗拒。
他的心底,本就因為三年前的那一件事,長了一根刺,這一段來她的懂事她的貼心她的乖巧,讓他以為她的心底是真的有他。
所以,當他知道她對他的改變,不過都是止疼片起的作用時,他的心底,便不受他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
他知道,自己面對顧傾城,向來都沒有什麼理智。
他其實有些擔憂,等到她醒來,自己難免會控制不住,和她發生衝突。
所以,當他在早上五點鐘,接到電話,說上海分公司突然間出現了一點小意外的時候,他的心底,是鬆了一口氣的。
那意外,其實並不需要他飛去上海,可是他還是通知秘書,訂了一趟早班飛機,臨時非飛去了上海。
他承認,他是在逃避。
有些美好,經歷、深陷了之後,他比誰都捨不得去破壞。
在上海的那兩天,他的心底並不好受。
明明曾經她一離開他,就離開了三年,他****夜夜思念,已經習慣了這種深入骨髓的想念。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最近在一起呆的時間太久,他已經著了迷,竟然只是短短的四十八個小時,他便忍受不了。
所以在週一的早上,臨時讓上海那邊的負責人,訂了一趟航班,飛回了北京。
誰知,下午竟然從程寫意的口中,得知顧傾城又買了很多盒止疼片。
他並不是那種借酒消愁的人,但是碰到顧傾城的事情,他卻總習慣性用酒來麻痺自己。
所以在金碧輝煌的包廂裡,他喝得有點多。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喝了多少,只是模模糊糊的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已經十一點半了」,他就猛然之間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去便利店買零食,於是就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距離這一天過去,只有半個小時。
他急急忙忙的伸出手,開始摸錢包和鑰匙,然後就慌慌張張的離開。
等到他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金碧輝煌,才發現竟然將手機落在了包廂裡。
他怕十二點之前,來不及買零食,所以就讓司機送自己直接去了就近的便利店。
司機跟了他好些年,對他這種癖好,已經見怪不怪,到了便利店門口,打開車門,恭敬地站在一旁,看著他酒步不穩的走進了便利店,然後等著他出來,再將他送回了金碧輝煌的門口。
唐時回到金碧輝煌,第一個念頭便是回到自己原本坐的地方,找手機。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於是才開口,問了一句:「誰拿了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