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怎麼看出來……」唐時懶洋洋的開了口,語氣溫溫吞吞的說:「我就是看到有人對顧傾城那麼好,心裡不大舒服,就拼了命的想挑出來點刺,讓自己心理平衡一下。」
陸然聽到唐時這樣的回答,有些無語的輕聲吐槽:「程寫意是個女人,阿時,你真變態。」
唐時倒像是聽到了什麼誇讚的話一樣,頓時就勾著唇笑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的「嗯」了一聲,帶著幾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語調悠悠的說:「現在我確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人對顧傾城那麼好了,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陸然徹底無語,沉默了好大一陣子,才輕笑了一聲,然後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略微有些嚴肅的問:「阿時,這件事,你怎麼處理?」
唐時自然知道,陸然口中的這件事指的是今晚宴會上的那一起人為「事故」,他眼底的松懶,漸漸地浮現了一層寒光。
他握著手機,遲遲未曾開口。
「阿時,有些事情我想你也猜出來了,瓷器肯定是被程寫意動的手腳,她本意不是傷害傾城,是在用自己來一場苦肉計做籌碼。」電話那一段的陸然,等了許久,率先開口:「說真的,程寫意在盛唐呆了三年多,我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安靜溫柔的女人,不惹事,不生事,真沒想到,做起事情來,竟然這麼狠辣果斷,對自己都這麼狠……嘖嘖嘖……」
陸然語氣唏噓的「嘖」了三聲,然後有些乾脆直接的說:「阿時,這女人心機太深,留不得,得想個辦法,趁早把她處理了。」
「是要處理……」唐時終於接了話:「不過不是現在。」
之前他不確定程寫意對顧傾城的好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就是為了圖個安心,所以讓程寫意離職。
誰知沒想到,他的那個舉動,倒是讓程寫意露出了她的心懷鬼胎。
果然,人還是要逼到絕處,才會露出馬腳。
上一次顧傾城被綁架,已經是一場極其驚險的事了。
幸好這一次程寫意玩的是苦肉計,顧傾城完好無損。
若是被程寫意知道,她的計謀再一次落敗,那麼下一次,她又要玩些什麼?
更重要的是,顧傾城現在心底定然是把程寫意看得很重,他們現在對付程寫意,只會引起他和顧傾城之間的矛盾。
唐時想到這裡,才緩緩地對著電話裡的陸然,開口說:「表面先不動聲色,當成我們都信了她的樣子,背地裡你派人盯緊了她,現在開始,我倒是要陪她,好好的玩一場大的,教一教她,什麼叫做……陰謀。」
「得……阿時,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閒情逸致,跟一個女人玩心計。」
「我不是有閒情逸致。」唐時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垂下了睫毛,語氣略顯得有些淡,卻蘊藏著翻滾的情緒:「我只是,不想因為她,和傾傾之間出現什麼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