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唐時說完這個新聞的時候,立刻有人就接了話,說:「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有人腦殘到拿著自己的父母做賭注,完全就是神經病!」
「他父母還真是白養了他這麼多年,這種賭注都能說得出口,簡直就說人渣!」
「連自己父母都能詛咒的人,估計人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對自己父母都能這麼狠,那在他的心底,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人可以讓他對她好了,對於這種人,我也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敗類!」
「敗類都有些輕了吧,畜生還差不多……」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嘴裡說出來的話,狠的絲毫不留情。
腦殘、人渣、神經病、敗類、畜生……這些尖銳的詞,直直的鑽入了程寫意的耳中,她明知道,周圍這些老同學罵的不過就說唐時說的那個新聞的主人翁,可是,她卻總覺得這些話是在罵她自己。
包廂裡的人這麼多,大家都在義憤填膺的跟著唐時的那個話題在討論,程寫意只是努力地維持著端正的姿勢,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手緊緊地握著玻璃杯,心底期盼著,這個話題可以早早的結束。
唐時悠閒從容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周圍的人,罵的差不多的時候,視線才輕輕地瞟了一眼程寫意,然後落在程寫意身邊的宋曉身上,隨即就懶洋洋的開口,說:「宋曉,你還真是激動啊……」
「我當然激動了,如果我身邊有這種人渣,我鐵定第一個上去給他兩巴掌,連自己父母都詛咒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唐時面對宋曉義憤填膺的話,只是垂著眼簾,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抬起眼皮,視線落到了程寫意的身上:「程小姐,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程寫意心底最期盼的就是當個隱形人,讓這件事早點翻頁,現在唐時突然間喊了她的名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程寫意握著酒杯的力道變得更大,旁人罵也就算了,但是她真的罵不出口,這樣會讓她有一種,她自己在打自己臉的感覺,但是現在,她卻又別無選擇,她停頓了一會兒,最終卻也學不來其他人那樣,用那些鄙夷的詞語發洩自己心底的憤怒,所以只是扯了扯唇,努力地讓自己表情變得有些不屑:「對於這種人,我無話可說。」
「的確是挺無話可說的。」唐時表現出一副很贊同程寫意話的模樣,點了點頭,然後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酒。
程寫意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終於塵埃落定,她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鬆了松力道。
結果,程寫意一口氣都還沒松完,唐時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態淡然的往沙發上靠了靠,看似很無心的又開了口:「原來程小姐是不屑於點評這種人,我還以為,程小姐剛剛那樣沉默不語,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