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公司裡臨時有個緊急文件,需要我哥簽字,我打電話給他,他說讓我等,結果我等到晚上十一點鐘,都沒得到他的回復,於是我就去了他的公寓,我乾巴巴的在門口站到了將近凌晨一點,才看到他回來,我問他去幹什麼了,他也不說,給我簽了字,就直把我轟走了。」四月說到這裡的時候,還翻了翻眼睛,完全是一副埋怨唐時的模樣。
顧傾城垂下了眼簾,始終沒有出聲。
四月停頓了一下,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側過頭望著顧傾城說了一句:「我哥前幾天腿受傷了。」
顧傾城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握緊,她想起來自己那一天下班從超市裡回來的時候,險些被摩托車撞了。
顧傾城眉心微微蹙了蹙,出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的,反正得有四五天了,腿上劃了一個很深的口子。」
四五天前……她就是四五天前險些出的事故啊……難道唐時是在那一次救她的時候,受的傷?
顧傾城眉心皺的更厲害了。
四月並沒有發現顧傾城神情有些異樣,逕自的繼續開口說:「我們最初都不知道的,我哥那人,你也知道,向來很會掩飾,平常在公司裡見他,就跟一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還是二哥無意之間去他找他簽文件的時候,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看到他在處理腿上的傷口,才知道的。」
四月說著,望了一下後視鏡,觀察了一下路況,將車往右邊並了一下道,繼續說:「二哥說我哥腿上的傷都看到了白骨,你說我二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當時看的都覺得自己肉疼,可是我哥卻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拿著酒精隨便消了一下毒,就拿著繃帶包紮了起來。」
以前的顧傾城,關心唐時,都是衝著討他歡心去的,現在的她,再也不需要想著哄他高興,求助他些什麼,可是在聽到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時,她卻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泛起了一絲心疼,她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出聲問:「沒有去醫院看一看嗎?」
「我們倒是想讓他去醫院裡處理一下傷口啊,他說有更重要的時期要處理,死活不肯去,三哥還親自幫他安排了好幾次醫生晚上去他公寓給他處理傷口,結果每次都是醫生等了好幾個小時,也見不到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四月越說,越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是語氣裡,卻透露著明顯的心疼:「而且,我哥也沒什麼忌諱,這幾天應酬還喝酒,回家照樣洗澡,傷口變得有點嚴重,幸好是冬天,若是放在夏天,人一出汗,估計腿都爛了,但是情況還是有些糟糕啊,我看他這幾天在公司裡開會的時候,走路姿勢都不大對。」
顧傾城的面色,微微變得有些蒼白,她握起拳頭的手,抓的更緊加用力,指甲都深深地掐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