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將把臉上的水珠擦得乾乾淨淨的紙巾放在了一旁的桌角,然後招呼了服務員將地上他吐出的湯清理乾淨,這才懶懶的靠著椅背,盯著一直保持著很好的耐心望著他淺笑的顧傾城,忽的一笑,然後收斂起了有些懶散的神情。
顧傾城看著唐時神情變得嚴肅,隱約的感覺到唐時要說些什麼,她整個人也跟著變得緊張了起來,手心都跟著悄無聲息的握成了拳。
過了片刻,唐時坐直了身體,他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他盯著顧傾城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開口,說:「傾傾,暫且拋開我對婚姻的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到底有沒有要求這個說法不說,就算是我對婚姻的門當戶對沒有要求,我也不會飢不擇食到要程寫意這樣的女人。」
「換句簡單乾脆的話來說,就算是全世界上只剩下程寫意一個女人,我也不會碰她一眼,如果可以,我是真心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所以,那些……我和她好事將近的緋聞八卦,簡直就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的扯淡!」
顧傾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唐時一臉陰沉,怒氣騰騰的說話神情了。
以往的時候,她總是一不小心就惹惱了他,然後他這樣的神情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經常被她看見。
此時再見這樣的神情,她心底竟然沒有以前有的那些恐懼感,反而心底卻瀰漫起了一層說不出來的欣喜。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程寫意的一場一廂情願啊!
其實她在唐時的心底,連馮依依都還比不上,最起碼唐時是不喜歡馮依依,可是卻沒到這樣厭惡的地步。
可是程寫意呢?
看起來被唐時厭惡,甚至噁心到了極點。
只是顧傾城欣喜地心底,還是紮了一根刺,帶著細細的疼,尤其是在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唐時,她發現自己更加介意那根刺了。
顧傾城心底的喜悅,一點一點的開始流逝,到了最後,殘留在心底的是說不出來的沉重,顧傾城垂下眼簾,吞嚥了兩口唾沫,然後始終保持著低著頭的姿態,對著唐時開口,說:「唐時,在你心底,我是不是那種,只會死纏爛打,倒貼給男人的女人?」
唐時是在顧傾城垂下眼簾的時候,發現女子有些不高興的,可是他卻又想不出來她究竟因為什麼不高興。
正在他尋思著自己如何開口去問她的時候,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先說了出來。
唐時,在你心底,我是不是那種,只會死纏爛打,倒貼給男人的女人?
顧傾城怎麼會突然間,無緣無故的問他這個問題?
唐時眉心蹙了蹙,盯著顧傾城的神情,逐漸變得冷凝了起來。
他清楚地記得,下午自己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等到他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所以,她剛剛問的那句話,其實就是和她的委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