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華和四月都沒有吭聲。
工作人員看到兩個人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對，臉上原本掛著的喜悅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出聲又說：「兩位是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嗎？」
蘇年華沒有任何的反應，坐在他一旁的四月，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位的文件都帶全嗎？離婚協議書，結婚證，身份證。」
四月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來了所有的證件，工作人員接過之後，看了兩眼，卻沒有去辦離婚手續，而是按照流程，很嚴肅的對著兩個人開口問：「這是你們最後的一個機會，你們真的確定要離婚嗎？」
蘇年華和四月之間，環繞的是長久的沉默，四月抓緊了拳頭，半晌，才對著裡面坐著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蘇年華等到四月點頭，才微微張開口，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嗯」了一聲。
工作人員沒有在說些什麼，只是遞給了兩個人一份離婚登記處理表。
蘇年華和四月同時接過了表格，拿起筆，同時在落款處簽了名。
工作人員接過表格，註銷了他們的結婚證，頒發了離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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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政局出來，蘇年華開口問：「你還回婚禮現場嗎？」
四月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蘇年華沒有說話，給四月打開了車門。
蘇年華發動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四月將自己手中拿著的兩個離婚證中的一個遞給了蘇年華：「這是你的。」
蘇年華側頭，看了一眼，伸出手接了過來。
車內又是一片安靜，過了好大一會兒，四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開口說：「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晚上就不去你那裡了。」
蘇年華抓緊了方向盤，半晌，才遲疑的「嗯」了一聲。
四月扭過頭，盯著車窗外的風景，過了片刻，說：「你的家裡有我的一些東西，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些衣服而已，你到時候讓鐘點工阿姨收拾一下，扔了吧。」
蘇年華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前方，唇瓣抿的緊緊地，彷彿沒有聽見四月的話一樣，良久都沒有反應。
四月等了片刻，看到他沒有說話，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聽見蘇年華的聲音，後知後覺的傳來：「知道了。」
只是簡單地三個字，卻說得四月莫名其妙的想哭，她裝出彷彿困了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車子飛速的往前行駛，又回到了紅園度假山莊的門口。
四月看到蘇年華沒有將車子開進去，側頭，望了他一眼：「你不進去了？」
「嗯。」蘇年華點了點頭。
四月沒有多說其他的，自顧自的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在她下車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年華，我們的這場婚姻，從現在開始，我們彼此都忘記，當做不存在吧，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後都會經常見面的，我還是老四，你還是老五，對嗎？」
蘇年華略顯得有些失神，他張了張口，半天，才發出了聲音，仍舊是一個單子音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