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闌珊抿著唇,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只是開場白,重點還在後面。
盛首長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看到顧闌珊面前的茶還是原本的樣子,便開口,說:「怎麼不喝點茶?」
顧闌珊被驚得又抬起眼,看著盛首長,她微微的扯了扯唇角,發出了一個單子音「哦。」就胡亂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艱難的將那茶吞嚥了下去。
盛首長又給顧闌珊斟滿了茶,他的神態看起來不似剛才那麼凌厲了,給人一種從容和平靜之感,就像是大海一樣深沉:「闌珊,二十娶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聰明,今天我找你,恐怕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吧。」
面對這般氣定神閒的盛首長,顧闌珊坐在他的面前,卻有一種無所遁形感覺,她的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吞了吞唾沫,她才費了好大的力氣說:「知道。」
「闌珊,你果然聰明。」盛首長像是很滿意顧闌珊的答案,嚴肅的臉上掛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他點著頭,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說:「有些話,我不想點明,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做,據我所知,二十從發生了那次事情之後,一直沒有回過御墅臨楓那裡的家,老宅的人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聽,有些事情他可能不知道如何去做,所以,我想讓你去做。」
顧闌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是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的坐在那裡。
盛首長的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好歹顧闌珊也當了他兒媳婦將近三年,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天天跟著盛世在盛家廝混。
這丫頭挺好的,除了家世不夠好之外,其他的真的挺好的。
對於一個人來說,有些事情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對於一個大家庭來說,尤其是像盛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有些事情是真的無法接受。
整個包廂之內一片安靜。
顧闌珊垂眉斂目,表情很安寧。
過了很久,她才輕輕的抬起了眼皮,看著盛首長,乖巧的點點頭,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顧闌珊垂放在雙腿上,被桌子遮掩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頭,骨節泛白,輕輕的抖著。
盛首長從兜子裡掏出來了一個信封,推到了顧闌珊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笑了笑,那語氣就像是一個協議達成了一般的隨意:「那好,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