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像是沒有聽到良辰的聲音一樣,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態,目光盯著窗外飄揚的大雪。
良辰等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聲調平平的說:「把手給我,我給你上點藥。」
景好好這才將視線緩緩地從一旁挪了回來,看了眼良辰手中的藥膏,又看了看因為淤血發紫的手腕,想著他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把她手腕弄成這樣,現在轉身給她上藥?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他生氣的時候,想怎樣對她就怎樣對她,生完氣了,想哄她的時候就來哄哄,難不成每一次她都要這樣受著嗎?
良辰看景好好半天沒有說話,便逕自的伸出手,握住了景好好的手。
景好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猛地就將自己的手從良辰的手中抽了出來,望著他的,抿了抿唇,說:「不用了,等下我自己來。」
良辰像是沒有聽到景好好的話一樣,再一次抓了她的手,直接擠出來了藥膏,衝著她的手腕上抹去。
「等下我自己來就好了。」景好好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卻被良辰死死地按住,景好好掙脫不掉,乾脆伸出了另一隻手,直接衝著良辰的手指上掰去。
良辰一隻手上沾了藥膏,所以只有一隻手按著她的手腕,景好好兩隻手一起來搗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的他有些按捺不住,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收斂了所有的脾氣,耐著性子的說:「別鬧,上了藥,等會就不疼了。」
景好好已經有多久沒有和良辰對著幹過,她已經記不清了,今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心底沒來由的有些絕望,新的一年到來了,每個人都在迎接著新的氣象,唯獨她,根本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沒多少耐性,現在已經在努力的忍著了,真的惹惱了她,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可是她還是腦袋一擰,在看著他將藥膏快要塗到自己手腕上的時候,她想也沒用想的就低下頭,衝著良辰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上去。
良辰根本沒意識到她會這麼做,手下意識的一哆嗦,差點就鬆開了她的手腕,可是,只是一秒鐘,他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整個人神態安靜的坐在一旁,任由她咬著。
景好好感覺到男子按著自己手腕的力氣絲毫沒有改變,她牙齒的力氣逐漸的加重,加到最後,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口中傳來了一股血腥味,她這才猛地鬆開了口。
良辰忍著疼,面色不改的將手指放在了她的手腕受傷處。
他的手臂被她咬的有些麻木,一時沒注意,景好好的手就抽了回去,他抬起頭,望著景好好,聲音清清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把手伸過來。」
景好好抿著唇,沒有什麼動靜。
「我再說一遍,好好,把手給我。」
景好好吞了吞唾沫,還是不說話。
下一秒,良辰就狠狠的將手中的藥膏扔了出去,盯著她的眼睛,怒氣騰騰的吼道:「景好好,你今天發什麼瘋,沒完沒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