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沫並非沒有遺憾,但是,有些事情卻也不能強求,總不能為了功名成就拿著李情深的性命做賭博,她張開口,剛要說話,李情深卻抿了抿泛著紫色的唇,他的眼神是有些渙散的,卻依舊盯著凌沫沫,打斷了她的話:「我還能撐得住。」
說完,還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又補充了一句:「真的沒關係,再熬一會,實在不行再走也不遲。」
大家見他這般說,便也不在勸說,把他重新送回了房間之內。
李情深的確是難受極了,躺在床|上,就快速的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李情深的燒一直都沒有退了下去,途中反反覆覆醒過來了好幾次,吃了一次東西,可是很快就又吐了出來,到了最後,只能勉強喝了一些牛奶和清水,開始的時候還好,然而後來,牛奶和清水都被他吐了出來,情況越來越棘手,越來越嚴重,一向宛如神祇高傲的男子此時脆弱的就像是一個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能摔得粉身碎骨。
凌沫沫看到分明已經這般狼狽,卻依舊眩惑人眼目的李情深,心底驀地有些顫動,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還是出聲說道:「老師,你還好吧?」
李情深一貫冷淡的聲音此時帶了一抹嘶啞和破碎,「還好。」
李情深的話音還沒落下,就又突然間側了頭,猛然的一陣嘔吐,他一直都沒吃過任何的東西,僅喝的那些清水和牛奶也已經被他吐得一乾二淨,此時只是乾嘔著,看起來格外的痛苦。
這樣的李情深,讓凌沫沫看的愈發慌亂不堪了:「老師,你.......」
李情深的手指極為的蒼白,吐了很久,才勉強的安靜了下來,轉過頭,看到女孩慌亂的標籤,虛弱的對著凌沫沫綻放了一個笑容,略微吃力的開口,聲音帶著一抹歉然:「對不起,嚇到你了。」
凌沫沫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聲調帶著一抹擔憂:「老師,要不然我們離開吧,你的身體受不了這裡的環境。」
「不......著急。」李情深一邊說著,一邊悶咳了一聲,「我沒事。」
凌沫沫抿了抿唇,看著這般的李情深,心底有些五味陳雜,忍不住的就脫口而出,說道:「還說沒事?明明已經成為這樣了,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在這麼下去,也許命都沒了!」
「不能放棄。」李情深抬起頭,渙散的眼眸緊緊的鎖著凌沫沫,他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掐著手心傳來的刺痛使得他保留著僅存的一點點神智,他看著她,說:「不到最後,不能放棄。」
他的聲音明明很虛弱,然而字裡行間卻藏了一股強硬,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這樣的李情深,讓凌沫沫心驚不已!
心驚的背後,卻帶了一抹憤怒。
「怎樣才算是最後?」凌沫沫極力的壓抑著滿腔的氣悶,可是聲調卻還是微微的有些激揚:「難道非要命喪黃泉,才叫最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