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晨曦說完,就低下了頭,眼淚啪啪啪的就落了下來。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自己深深愛著的人不愛自己,而是自己深深愛著的人對自己僅存的一次好,卻也是別有用心的。
陸念歌只是靠著車子,看著在自己面前一直落淚的簡晨曦,他抿了抿唇,一點要開口安撫的意思也沒有。
簡晨曦哭了一陣子,才止住了,抬起手,胡亂了擦了擦眼淚,硬生生的寄給了陸念歌一個笑容,幾分心酸的開口,說:「念歌,我把欠凌沫沫的都已經還清了......現在的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陸念歌聽到這句話,低下了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簡晨曦看著一直不說話的陸念歌,動了動唇,聲調帶著幾分乞求:「念歌,我知道你怪我,你怨我,可是我得到了報應,這報應也是你給我的報復,我懂......但是我不怨你。」陸念歌倒是輕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簡晨曦,說:「真的不怨我嗎?你的夢想是歌後,你千方百計想要壓倒凌沫沫,你現在一無所有,你真的不怨我半點?」
「只要是你給我的,我什麼都要,我不怨。」簡晨曦搖了搖頭,對上了陸念歌的眼睛,「念歌,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是喜歡你的,你得不到凌沫沫,你把當備胎也好,當替身也罷,和我在一起,好嗎?」
陸念歌揚著唇,看著簡晨曦,這樣的局面是誰造成的?
她麼?
還是他?
和她在一起麼?
可是想一想,卻覺得心底不爽極了。
看著她簡晨曦,他腦海裡浮現著的就是凌沫沫。
如何在一起?
簡晨曦目光灼灼的盯著陸念歌,嘴角卻有著幾分苦澀:「這樣都不可以嗎?」
陸念歌沉默了一陣子,像是自虐,又像是要虐簡晨曦,他說:「小曦,我給你說件事吧?」
簡晨曦聽聞那聲輕輕柔柔的「小曦」,眼神暖了幾分,輕輕的點點頭:「嗯。你說。」
陸念歌沉默的看了簡晨曦幾秒鐘,目光逐漸拉的有些長遠,慢慢的開口說:「你還記得你大前年懷孕嗎?」
必勝最疼的事情,被突然間提起,簡晨曦的眼底浮現了一抹疼,「我記得......是我不好,沒有把我們的孩子保住!不過我還年輕,醫生說我最近身體恢復得很好,我.......」
「小曦,你怎麼就這麼傻呀!」陸念歌淡淡的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嘲諷,像是說了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我送了你一雙高跟鞋。」
簡晨曦手微微握緊,她看著陸念歌,屏住了呼吸。
陸念歌看了一眼簡晨曦,表情寡淡而又薄涼:「你是穿著那雙鞋子,才摔掉了孩子,對不對?」
簡晨曦猛然的抬起頭,看著陸念歌,像是明白了什麼。
陸念歌想,自己要的就是她這樣的表情,這世界,他最不該對不起的都已經對不起了,還在乎再多一個人嗎?
陸念歌唇瓣抿的緊緊的,語氣卻平淡無波的說:「那雙鞋子,我做了手腳,只要你穿著,一走路,鞋跟就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