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把林深深安排在了自己住的公寓旁的另一棟公寓。
他知道,她是因為想要聘請他,才如此委曲求全的。
可是,他卻故意拖著她,等著她會認出來他是誰。
然而,兩個月都過去了,她卻依舊沒有絲毫想起來的跡象。
反而,她還另謀他路,找上了謝氏集團的接班人謝少華。
當時他在謝氏集團酒會上碰見她的時候,他心底就冒起了一層火,有一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可是她卻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撇的那麼乾淨利索。
明明是他佔的上風,是她有求於他,可是一下子,就變成了他敗下陣來,佔盡下風。
他原本想,就這麼算了吧,帶著薄睿回X市,他去接管他的薄帝集團,做他意氣風發的薄帝集團CEO,多麼風光,多麼高高在上。
可是,回到家,他的心底,卻是翻來覆去,無法平靜,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安感。
當他開著車,重新折回謝氏集團酒會大廳門外的時候,他只是覺得自己悲涼。
當年,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大氣自負的林深深,如何一點一點死纏爛打的走進了自己的心,然後把自己平靜完整的心,攪成怎樣一副七零八散的模樣,就那麼不負責任,隻言片語也沒留下的消失不見。
他以為,過了六年,兩個人之間的局勢,總能逆轉了吧,可是,自己還是處處被她牽著鼻子走,他看著她上了謝少華的車,他給她打電話,說他沒做安全措施,她便風淡雲輕的反問,說這個世界上有種事後緊急避孕藥。
他氣的將電話匡啷就甩了出去,心想,這個女人,他在也不要了,就這麼算了吧,可是,卻掉了車頭,又重新追上了她。
他性子高傲,六年前,他已經被她踩碎了一地尊嚴,六年之後,他能做的,就是維持著自己的高傲,可是,天知道,他的心底,有多清楚,他的高傲,有多可笑!
錦洋不懂,他不懂,原來世界上,有這麼一種女人,無論自己做錯了多少事情,依舊可以安然於表,平靜無波,甚至,沒有絲毫的愧疚。
林深深這個女人,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可以徹底的將他整個世界傾覆!
突然一股鑽心的疼傳來,驚的錦洋回神,將視線從窗外萬千燈火之中拉了回來,低下頭,才知道自己手中夾著的那根煙,已經燃盡。
他右手的食指被燙出了一個水泡,他盯著那個水泡,看著煙頭繼續在上面燒過,然後他聞見皮膚被燒焦的味道。
可是他卻覺得疼不及心。
一直到那根煙自行熄滅,他將煙頭扔到一旁的煙灰缸裡,站在陽台上,怔愣了一會兒,才重新拉開了陽台的落地玻璃門,踏進了臥室。
林深深躺在床-上,睡的依舊很熟,她的睡姿不是特別的好,被子被踹的墜下了床,屋內冷氣開的足,錦洋踏著步子走到床前,俯身將被子撿起,蓋在了她的身上,還在她的腋窩處用力的塞了塞。
錦洋起身,盯著林深深看了兩眼,便拿起自己的手機,走出了臥室,給他請的臨時鐘點工發了一則消息,讓她明天早上早點來家,照顧薄睿起床,送薄睿上學,發完了消息,錦洋回臥室的時候,無意之間掃到放在客廳桌子上的一個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