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找上我,就是相信我的實力,你也知道,我的用途,比謝氏集團謝少華的用途要大很多,所以,關於林氏企業的整頓,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不過,我有一個..」
錦洋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林深深卻聰明的知道了錦洋接下來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直接搶先一步,特別冷靜的反問:「條件呢?」
頓了頓,林深深又補充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曾經有公司為了聘請錦洋,開出八位數的年薪,他卻都沒有拋棄自己五位數的工資而跳槽,所以,他答應她的聘請,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錦洋沒有說話,目光卻變的有些犀利。
他的眼睛,落在了莫名的虛空處,握著文件袋的手,微微有些用力。
良久,他才勾起唇,綻放了一個風華絕代的淺笑,慢條斯理的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冷漠,字字叩擊人心:「……。當我一年情-婦,一年之後,我還給你一個起死回生的林氏企業。」
錦洋話裡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
說好聽了,她是他的情人,說難聽了,她就是靠著身體換取利益。
沒名沒份,供他玩樂。
林深深望著錦洋的眼簾輕輕的垂了下去,將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感遮掩的完完全全,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她的面色很平靜,半晌,便重新掀起了眼皮,眼底一片平靜,是錦洋一貫熟悉的那個刀槍不入的林深深。
她眼底的神采如同一潭死水,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衝著他優雅大方的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口,聲調平靜的彷彿她嘴裡談論的人不是她一般:「好,我答應你。」
其實錦洋他這樣做,已經是給他們之間的關係,找退路。
他用協議,來掩飾自己僅剩的可憐自尊,可是沒有想到,她比他還乾脆利索,還氣定神心。
錦洋的心,一下子升起了一層挫敗感。
他的面容,在那一剎那,浮動了一層憤怒,唇角習慣性的勾起,用鼻孔發出了一絲嘲諷的輕笑,然後便從文件帶中抽出了那份合同書,掃也沒有掃一眼,只是拿起簽字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簽下了兩個大字。
錦洋。
林深深看著「錦洋」兩個字落定,她才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從錦洋的手中接過了筆,也簽下了她的名字。
錦洋看著林深深一筆一劃的簽完他的名字,他才面色冷凝的抽出了一份合同,然後站起身,隻言片語一字也沒留下,便轉身、走了。
走出林深深住的公寓,錦洋站在樓道裡,才盯著手中的合同,表情瞬息萬變。
他知道,人可以錯,卻不可以重複犯錯。
可是,他剛剛,為林深深又犯了一次錯。
明知她不記得他了,可是,他卻還是選擇了一種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的生活方式。
因為,他找不到說服自己放手的理由。
因為,他的心底,咆哮著說,六年你都等了,為什麼現在要放手?
是啊,六年來,他,守著一座空城,等著一個舊人,這六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獨自一人舔著傷、忍著寂寞,好不容易等來了她的出現,別後重逢,他想來想去,卻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對她——愛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