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一進公寓,便連忙從錦洋的懷裡掙脫了下來,快速的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赤著腳,轉過身,望著還站在門口的錦洋,遲疑了一下,問:「今晚,你要……留下嗎?」
錦洋沒有想到林深深會忽然問他這樣一個問題,心底微微有些詫異,隨後,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那我先去洗個澡。」林深深也跟著點了點頭,沒有在等錦洋說話,赤著腳,走向了浴室。
她的腳其實疼的有些麻木了,原本她還期待著錦洋離去,自己去檢查檢查腳,可是現在他不走,只能等到他跟她做完了那檔子事,再去看自己的腳。
林深深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錦洋也已經從另外的一個浴室裡洗好了澡,頭髮半濕的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林深深原本一瘸一拐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錦洋的身影,她便直起了身子,步伐平穩的走到了錦洋的身邊。
沙發的面前的牆壁,是一大塊的玻璃,錦洋透過玻璃,清楚的看到林深深蜷縮著左腳,從浴室裡走出來的場景,但是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剎那,腳步卻又回歸了一貫若無其事的步伐。
這一剎那,錦洋瞬間明白了林深深剛剛站在門口,詢問他,今晚要不要留下來的真實含義。
原本他還有些疑惑,她怎麼會突然間詢問他要不要留下,原來她的本意,只是想要知道她還要在偽裝出腳沒事樣子多久?
自始至終,她就沒有想過要讓他知道,她的腳受了傷..
在宴會上,她偽裝給眾人也算了,可是,回到家,現在只有他和她,她還要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到底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她才會連這點事情,也不讓他知道?
其實,他明白,在她的心底,他和宴會上那些人一樣,儘管他們有了肌膚之親。
林深深緩緩的坐在了錦洋的身邊,她腳疼,心底很想快速的伺候了錦洋,快速的送他走,所以便抬起手,撩了撩剛吹乾的長髮,問:「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早點休息?」
她的話,問的合理又合體。
可是錦洋卻讀懂了她語句裡一縷催促的意思,眼神忍不住的一沉,下意識扭過頭,看向了林深深的腳。
林深深意識到錦洋的視線,順著他的目光掃了過去,看到自己左腳紅腫的腳趾,便不動聲色的將腳隱藏在了自己的腿後。
其實並非她要面子,不想讓錦洋知道,而是她父母雙亡的那一年,人生來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扭轉,身邊關心疼愛她的人都遠離她而去。
那個時候,她失去了所有的溫暖與呵護。
在美國的時候,懷孕時期,她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一個人陪,那時美國正是冬季,冰天雪地,她還要去做產檢。
就是那個時候,她從心存依賴長成了如今的獨立自主。
這種獨立自主,久而久之,就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本能。
就像是今晚的腳傷,她潛意識的不會想著去依靠別人。
更何況是錦洋,這個單純只是交易的男子,她本就沒想過和他要有多少的交集。
她做他一年的情-婦,還他一個起死回生的林氏,他們之間的交集,僅限於此,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