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洋站在原地,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薄睿轉了轉眼珠子,繼續賣萌的開口:「爸爸,你可以幫助我一下嗎?」
錦洋掃了一眼薄睿手中拎著的煙花,想也沒有想的,直接回答:「不可以。」
薄睿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他有些鬱悶的望著錦洋,張了張口,不死心的說:「可是,我真的拎不動了。更何況,爸爸幫助兒子,難道不應該嗎?」
「那還有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呢!」
薄睿一下子被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紅,瞪著錦洋一臉風淡雲輕的表情,然後一下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衝著錦洋開始了抗議。
薄睿把手中的煙花,砰的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撅著嘴,望著錦洋,用自我感覺很威脅的語氣,說:「爸爸,我是小孩子,你這樣做是虐待我,虐待兒童是犯法的,你不可以不尊重我的人權!」
錦洋面對薄睿的「威脅」,表情依舊維持著紋絲不動的模樣,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兒子,然後開口,語調輕飄飄的說:「薄睿,你毛都沒長全,身份證都沒有,你哪裡來的人權?」
薄睿知道人權這個詞,卻不知道人權和身份證有關係,所以挑了挑稚嫩的小眉毛,只是瞪著眼,望著錦洋。
錦洋覺得跟自己的兒子在大街上談論煙花誰拎著誰不拎著的問題,跨越到了人權的問題,顯得有些無聊,所以他就有些不耐煩的直接開口,說:「那煙花是買給你玩的,是你說要帶你深深姐姐一起放煙花的,你要是不想拎著,就扔在那裡吧,人回家就可以了。」
說完,錦洋就扭頭,再也不理會薄睿,直接踏步往前走去。
薄睿望著錦洋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挺拔背影,心底莫名其妙的就泛起了一股委屈。
然後撅著嘴,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也有同齡的小孩子,不過他們不是坐在兒童車裡,就是被爸爸媽媽牽著走。
薄睿頓時一下子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太可憐了,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當作小孩子對待過。
很多廣告上不是說,要照顧兒童和老人嗎?
他是兒童,但是在爸爸那裡,他的特權去哪裡了?
薄睿站在原地,苦惱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彎下身,拎起了煙花,兩隻手提著,速度宛如蝸牛一樣,慢吞吞的走向了公寓的樓下。
一邊走,薄睿一邊想,要是他有個媽媽就好了..他的媽媽肯定會很溫柔,然後會一手拎著煙花,一手牽著他的手回家。
錦洋站在公寓樓下的電梯口,等著薄睿,薄睿走到之後,裝作不認識錦洋一樣,扭著頭,看也不看薄睿一眼。
薄睿每隔一陣子,總會為了「兒童特權」的事情,對著錦洋發出抗議,但是錦洋對待薄睿的還擊招式,只有一招,那就是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所以,錦洋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薄睿氣憤的小模樣,沒有絲毫要檢討自己的意思,直接等著電梯門打開,就踏步走了進去。
然後姿態清雅的站在電梯裡,望著外面的薄睿。
薄睿還是有些怕錦洋的,他很想抗議到底,可是每次他都沒骨氣的先認輸投降了,原因很簡單,就是他的零花錢都是爸爸給的。
薄睿心底有些難受了起來,果然沒媽的孩子想跟草,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就心不甘情不願的踏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