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覺,使得唐堯一下子就放聲尖叫了起來,同時也使得他的心臟到了一種超負荷的境界。
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說到最到,真的會出手殺人。
他只是以為他在嚇唬他的。
這一瞬間,他所有的僥倖和骨氣,都煙消雲散,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使得他開口尖叫道:「我說,我說!錦先生,我全招..。」
強烈的風,在他的耳邊掠過,嚇得他,一瞬間落了淚,失控的大叫道:「錦先生,您想知道的,我全招,我全招..」
在他話音落定的這一剎那,他的墜落感,一瞬間停止。
唐堯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到自己的手腕,竟然被錦洋緊緊的抓著,而這個男人,身後有著不易察覺的銀絲,把他從飛機上,騰空的倒掛了下來。
原來..這個男子,是陪著自己一起墜下來的。
只是,在那樣自由落體的墜落下,他竟然此時此刻,神態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平靜和淡定。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大的心思。
錦洋像是看清楚唐堯眼底的詫異一樣,勾著唇,冷笑了一聲,說:「既然說了要招,那就在這裡招吧,只要你有半句謊話——」
錦洋聲音微微一頓,就伸出另一隻手,從腰間摸出來了一把手槍,對上了唐堯的手腕,說:「就別怪我下手毫不留情。」
那是德國頂級的手槍,純黑色金屬打造,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令人徹入心扉的寒。
黑漆漆的槍口,緩緩的對上了唐堯的手腕,然後,唐堯清晰的聽見裡面傳來一道輕響的上膛聲。
那聲音,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幾不可聞,卻很沉重,像是來自於地獄的呼喚。
唐堯全身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現在的他,所有的生命支柱,全部都在錦洋抓著他的這支手上,有潔白的雲,在他的腰間飄過,幾乎察覺不到的觸覺,讓他心生寒涼。
原來,傳言是真的。
傳聞中的薄帝集團,起源於黑色國度,然後發展到現如今的商業帝國。
即便如今的薄帝集團,看起來在低調有禮,可是,卻也是容不得外人招惹,冒犯。
而且,都說薄帝集團裡的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事到如今,他才知道,統統都是真的,他一直以為,坐牢只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他最硬不說是一場謀殺,他們也奈何不了他,最多把他關在牢裡幾年,吃著牢飯,隨後出來,他依舊可以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他還想,薄帝集團的CEO又怎樣,能奈何得了他?
現在,錯了,全錯了,大錯特錯,自始至終這個長相驚人,看起來儒雅內斂的文質彬彬男人,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是直接了當的打開人心底的最深恐懼。
若不是他真的在「一」落定的那一剎那,把他推下飛機,那樣真切的墜落感,不會讓他徹底的崩潰。
唐堯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手槍,神態變的有些頹敗,他聲音帶著十足的恐懼的開口說:「錦先生,如果我全招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錦洋頓時就笑了。
倒掛的他,容顏輪廓看起來深刻完美,他的笑容,就像是開在懸崖邊緣最妖艷的花:「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