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愛剛剛又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不過半口,聽到章臨這句話,他猛地就被嗆到了,扭過頭,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臉都被憋的通紅成了一片。
「沒出息。」章臨看似很輕鬆的說了這三個字。
林遠愛扯了扯唇,繼續咳嗽了兩下,扭過頭,望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與車輛,突然間轉過頭,問章臨:「我進監獄之後,關於她的消息,你知道多少?」
「分手分的那麼乾脆,現在何必放不下,不是心挺狠的嗎?」章臨慣性的嘲諷了一下林遠愛,然後望著林遠愛,有些義正嚴詞的說:「遠愛,不是我說話你不愛聽,沒幾個女人在被你那麼傷害之後,還會再跟著你,更何況,李微笑跟平常的女人也不一樣,她跟你在一起,不圖你錢,也不圖你勢,純粹就是為了你這個人,咱不說你當初覺得自己犯了法配不上她,自我覺得自己的做法多大義凜然,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給了你,結果你最後放棄了,你對於人家來說,就是錯的,你就再也沒有發言權了,人家的消息,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章臨的確是有些生氣的,好好的一段姻緣,就這麼硬生生的拆散了,他還算半個幫兇。
這些年,一想起來,他心底就泛難受。
更重要的是,他氣林遠愛不把他當哥們,出了那麼大的事,自己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就扛起來了。最起碼好歹說出來,他還能陪他喝喝悶酒。
林遠愛失笑了一下,說:「章子,我就是問問,我沒想過去打擾她。」
是真的沒想過。
有些人,失去之後,他知道,此生此時再也注定得不到了。
就像是曾經她說的,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你失去之後,再也找不回來了,時間,生命,還有我。
章臨看著林遠愛的笑,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也不怎麼知道,大學畢業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但是在大學沒畢業之前,我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在操場上,她看起來很憔悴,頭髮亂七八糟的,和平常光鮮亮麗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還有一次是在她博士的畢業典禮上,她代表當時的博士畢業上上去發表感言的時候,站在那裡,說了不過兩句話,突然間看著遠處的兩個香樟樹,就沉默了下來。」
說到這裡,章臨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遠愛,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但是,我想你也應該能感覺出來,她跟你分手之後,過得並不是特別好。」
林遠愛沒有說話,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茫然,心底不知怎麼一回事,剛剛喝下去的酒,就開始倒胃了。
站在操場的主席台上發言,能讓李微笑看著發呆的兩個香樟樹,他是知道是那兩顆的。
那兩棵樹上,刻著他和她的名字,那是幾十年的老書,他和她拿著刀子,一下一下刻上去的,刻的很深,為此因為這事,學校還罰了他們三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