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愣了愣,才慢慢的想起,她醒來後,第一時間問有關他的情況,是江晚歸告訴她的一切,她聽完後,只說了一句話:「我想現在見見他,可以嗎?」
她那句話說的很平靜,她當時的心情也很平靜,但最後的三個字「可以嗎」卻已是帶了哭腔。
江晚歸同意了,她趕到重症室,他趴在床頭上,吃力的捏著筆對著本子在寫什麼,她靠近後,還沒看清楚內容,他就合上了本子,藏在了枕頭下。
後來他醒了,她自是很歡喜,然後便將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若不是此刻她無意之間翻看到,她怕是就已經忘了這很小的插曲……
看的出來,那天的他,寫這些話很匆忙,也興許是身子受傷的緣故,字跡寫的很潦草,甚至到了後面的字,歪七扭八的,像是鬼畫符。
可時瑤盯著這兩頁的字,看了又看,不勝歡喜,卻又不由落淚。
她知道,這是在他以為自己生命到了最後一刻時,留給她的話。
「瑤瑤?瑤瑤?」
浴室裡,傳來林嘉歌的聲音。
時瑤回神,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應了一聲:「怎麼了?」
「我的襯衣呢?好像沒帶進來……」
時瑤「哦哦」了兩聲,把日記本放回原處,然後在沙發上找到了他要的襯衣,送到了浴室門口。
等林嘉歌出來時,時瑤已恢復如初,臉上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孫媽已經提前辦好了出院手續,而時瑤也都將東西都收拾好了,在離開之前,時瑤故意問了句:「沒落下什麼東西吧?」
聽她這麼一提醒,林嘉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很緊張的走到了病床上,掀開了枕頭。
在看到日記本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時,他的神情明顯鬆懈了許多,然後將日記本拿起來,塞到包裡,說了句:「沒了,走吧。」
時瑤「嗯」了一聲,和林嘉歌往病房外走去,路上,時瑤明知故問:「剛剛你拿的那個本子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好像很寶貝的樣子……」
「沒有呀……就是工作的一些瑣事,怕忘記了……」
「喔,我還以為那日記本裡寫了什麼遺書之類的東西呢……」
說完這話,時瑤往旁邊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
男人的眉心明顯流露出一抹慌促,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一邊慢慢悠悠的牽著她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不屑一顧的回:「開什麼玩笑,我像是那種寫遺書的那種人嗎?」
…
林嘉歌出院的第三天,是時瑤畢業的日子。
一大早,時瑤就趕去了學校。
作為畢業生代表,時瑤還當著全校的師生,站在主席台上,進行了長達三分鐘的演講。
在她演講的過程中,不少人拿著手機拍照,也有不少人在下面議論。
「這就是時瑤啊,早就聽說很漂亮,原來是真的,難怪那麼多學生,明知道她有男朋友,還前赴後繼的追她。」
「你怎麼不說,難怪她男朋友寧可落下一個不要臉的名聲,也要掐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