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敲完一個節點後，似是想到什麼般，頭往後仰了仰，貼近陳恩賜的臉：「等機器人研究出來了，我就娶你過門。」
娶你過門……
陳恩賜表情微凝了凝。
結婚……對她來說好遙遠的事，而且她從未想過結婚……
秦孑見自家小姑娘半晌沒說話，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麼？被我求婚求的高興傻了？」
陳恩賜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凝滯，不屑的哼了一聲：「說誰傻呢，你才傻！」
「還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你求婚求的高興了，我明明是快哭了，我才不要嫁給你！」
秦孑伸出手，輕拍了一下陳恩賜的腦袋：「不許亂說話。」
陳恩賜撇開頭：「才沒有亂說話，就是不要嫁給你！」
秦孑只當小姑娘害羞了，在嘴硬說反話，帶著椅子轉了個身，一把掐住女孩軟的跟沒骨頭似的腰，將她帶到懷裡，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他吻了她很久，才放開，他貼著她的唇，低聲說：「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嫁我嫁誰？」
陳恩賜耳尖紅紅的避開秦孑的目光：「那也不要嫁給你。」
秦孑再次堵住了她的唇，他比起剛剛那個吻，這次力道要狠一些，在最後鬆開時，他像是懲罰她般，含著她的唇，很重的咬了一下。
陳恩賜疼的縮了一下子脖子。
秦孑感覺到她的反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湊到她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等著，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
從五年前往事中拉回思緒時，秦孑手裡捏著的手機，因為長時間沒人觸碰屏幕，自動黑屏了。
他按了一下手機旁邊的按鈕，屏幕亮起，已是快要凌晨三點鐘了。
他竟然站在她樓下，走了一個多小時的神。
秦孑抬頭，望了眼陳恩賜家所在的樓層。
燈竟然還亮著。
想想也是，小姑娘自戀又臭美，沒有兩個小時，不可能捯飭好自己的。
許是想到過去的緣故，秦孑盯著屏幕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進了微信。
秦孑：「你還記得那年聖誕我對你說的話嗎？」
過了大概半分鐘後，手機屏幕亮起。
陳同學：「什麼話？」
秦孑敲著鍵盤，打了一行字。
他遲遲沒有點發送。
陳恩賜似是心急，又發來了兩條消息。
陳同學：「？」
陳同學：「你是故意來吊人胃口的吧？」
秦孑盯著「等機器人研究出來了，我就娶你過門」這行字看了又看，最後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刪掉，換成了別的。
秦孑：「不記得算了。」
陳同學：「哦。」
秦孑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最後還是收起手機，回了車上。
開車回家的路上，秦孑又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她劇組的戲還等著她去拍，過完聖誕節的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六號一早她就要回橫店。
他嘴裡說著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二十五號晚上，怕累到她的他終究還是沒捨得收拾她。他抱著她睡了一夜，只是在早上起床之前，才放任自己和她親暱了一會兒。
他被她吻的暈頭轉向，他逼問了她很多句「嫁不嫁給我」，許是她是受不了他的撩撥，她很輕的「嗯」了一聲，始終都沒說出那個「嫁」字。
…
陳恩賜見秦孑沒回消息，邊將手機丟在一旁，關燈鑽進了被褥裡。
不知是不是在車裡睡了一會兒的緣故，本來很困的她，現在反倒精神了起來。
……你還記得那年聖誕我對你說的話嗎？
那年聖誕，是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年吧。
平安夜那天晚上，他和她在一起的，聖誕節凌晨，他和她徹底在一起的。
現在想想，她好像也不後悔那天的決定。
因為這些年來，真真正正對她好的人不多，他是一個。
那年聖誕，他說過很多話，他指的是哪一句？
「未成年，想省房租嗎？」
「做我女朋友吧。」
「原來，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等機器人研究出來了，我就娶你過門。」
「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嫁我嫁誰？」
陳恩賜其實很少回憶那些陳年舊事，即便偶爾被人勾起回憶，她也是很快會轉移思緒。
不去想，她以為有些事就會漸漸忘了，可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才發現，她記憶力好的嚇人，當初他說的那些話，她竟歷歷在耳，彷彿昨日剛發生過。
陳恩賜想啊想，不知怎麼那句「等機器人研究出來了，我就娶你過門」就又冒了出來。
秦孑他該不會指的是這句話吧？
陳恩賜張了張口，心突然就亂了。
…
次日，陳恩賜醒來的有點晚，等她到銀河大廈時，差不多都已經中午十一點半了。
她本以為從電梯裡出來，看到的會是一群人坐在電腦前認真工作的場面，哪知撞入她眼中的竟是幾乎可以稱為空蕩蕩的辦公室。
偌大的頂層，除了有那麼兩三個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在忙碌，其他的位置全是空的。
這是集體翹班了？
正在陳恩賜納悶時，江暖看到了她，「咦」了一聲，「大明星，今天是週六，你怎麼過來了？」
陳恩賜：「…………」
陳恩賜默默地摸出手機，看了眼日期，還真是週六。
打死都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忘記了過的是星期幾的陳恩賜，「哦」了一聲，指了指自己平時湊合著坐的位置：「我來拿個東西。」
江暖信以為真，「哦」了一聲，起身端著水杯往茶水間走去，「大明星，你喝水嗎？」
「我不喝，謝謝。」陳恩賜將包放在了桌子上，剛想拿著手機給司機發個消息，請她再來接自己時，茶水間的江暖嘟囔了句：「咦？怎麼停水了？」
陳恩賜扭頭望去，看到江暖從茶水間走到洗手間，開了一下水龍頭。
水嘩啦嘩啦的流淌了出來。
江暖又說：「沒停水呀，怎麼茶水間的水龍頭不出水了？」
江暖打開櫃門，看了下淨水器：「淨水器沒壞，看來是水管哪裡出現了問題，這下可麻煩了，大週末的，維修人員也不會過來，加班要叫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