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麻煩沒有,但你說,你想睡我。」
陳恩賜啃著雞蛋白的動作瞬間生硬化:「什麼?」
秦孑撩了撩眼皮,慢條斯理的嚼著早餐,沒說話。
陳恩賜看著人模狗樣的秦孑,真想將嘴裡的雞蛋白吐他一臉。
她、想、睡、他?
簡直是一派胡言,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狗男人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的污蔑她,可真是反了天了。
陳恩賜強忍著罵秦孑胡說八道的衝動,衝著他擠了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秦老師,你別嚇我,我不經嚇的。」
「這還不是更嚇人的,」秦孑慢悠悠的喝完豆漿,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唇角,抬眼又說:「更嚇人的是,你嚷著,要在車裡睡我。」
造謠,明目張膽的造謠。
這得多棒槌的人,才能說出這種不符合邏輯的話?
陳恩賜在腦海裡將秦孑勒死了復活,復活了又勒死,如此反覆了幾遍後,才衝著他勉強的又擠了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秦老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不能因為我斷片了,就蒙我。」
「嗯,不蒙你。」
秦孑給自己夾了一個小籠包,輕描淡寫的接著說:「絕對不會告訴你,站在路邊吻我的事。」
她吻他?
靠,這狗男人有完沒完了?
簡直是越說越過分。
陳恩賜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你可拉倒吧,我什麼時候吻你了?」
「明明是我在問你,你是不是想要吻我?!」
「老實說,昨天你靠我那麼近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吻我?」
「什麼我說我要睡你,還在車上睡你,笑死人了,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我問的是,我是不是在哪兒睡過你……」
陳恩賜越說越氣,想到秦孑學的那聲狗叫,毫不留情的戳了回去:「倒是你,學狗叫的好溜啊……」
秦孑挑了挑眉:「我有嗎?」
陳恩賜:「你沒有嗎?你不但學狗叫,還當什麼太監,哦,對了,你還打我屁股!」
秦孑「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往椅背上懶洋洋的一靠,就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的小臉看了起來。
陳恩賜被他那種說不上來詭異的眼神,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不太想莫名認慫的陳恩賜,挺了挺後背,正視著他的眼睛。
兩個人大眼對大眼的看了好一會兒,秦孑忽的輕笑了一聲。
陳恩賜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
秦孑忍笑著別開了頭,看向了窗外。
陳恩賜呵呵了一聲,也轉了頭,看向了和秦孑相反方向的餐廳出口。
透過窗戶上不太清晰的倒映,看到陳恩賜傲嬌的扭開脖子的畫面,秦孑沒忍住,又笑了一聲。
陳恩賜翻了個大白眼,乾巴巴的「呵呵呵」了三聲。
秦孑直接笑開。
陳恩賜緩緩地扭頭,看了眼男人笑到微顫的肩膀,小聲的嘟囔了句:「神經病啊。」
「沒,被你可愛到了。」秦孑勉強的忍住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就可愛到了他?
陳恩賜又嘟囔了聲「神經病」,就低頭去吃早餐了。
小姑娘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神經大條。
這都多大會兒了,她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無意之間戳穿了自己斷片的謊言。換做從前,秦孑肯定會逗逗小姑娘,看著她炸毛的樣子,再順毛哄一哄。
可今天的他,卻選擇了緘口不提。
秦孑盯著低著頭默默挑包子裡小蔥末的小姑娘看了會兒,出聲問:「昨天和陸星聊了點什麼?」
「啊,」陳恩賜抬頭看了眼秦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想到自己和秦孑在SKP分開時找的借口,又無意識的「啊」了一聲,然後低頭,避開秦孑的視線,說:「沒聊什麼啊,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秦孑盯著陳恩賜毛茸茸的頭頂了看了良久,才「哦」了一聲。
陳恩賜見秦孑沒了後續,以為他是隨口問問,就繼續挑包子裡的蔥星。
秦孑還在望著陳恩賜,但他的表情卻變淡了許多。
填飽肚子的陳恩賜,放下筷子,抽紙巾時,發現秦孑在盯著自己看,她便和他對望了一會兒,問:「你看著我做什麼?」
秦孑抬起手,指了下脖子:「這裡是怎麼回事?」
「啊?」陳恩賜伸出手,摸了下自己同樣的位置,碰觸到創可貼後,她愣了愣,就很是不在意的「哦」了一聲,說:「不小心用指甲劃到的。」
秦孑掃了眼陳恩賜的雙手。
小姑娘並沒有美甲的習慣,仗著自己天生指甲蓋生的漂亮,顏色也夠粉嫩,總是一副素著的樣子。
她應該前幾天剛修過指甲,短的厲害,根本做不到無意之間劃傷皮膚。
她明明遇到了什麼事,可她擺明了不想告訴他……
秦孑臉上沒什麼太多的情緒流露,但心卻冷沉了幾分:「昨天為什麼喝酒?」
「就是……想喝了呀。」
陳恩賜其實挺不喜歡撒謊的,但是有關陳青雲的事,她更不喜歡被人知道。
秦孑雖然沒說什麼,但陳恩賜也能感覺出來她隨意的回完那句話後,秦孑週身的氣息變得有些不對勁。
不太想在自己身上聊太多的陳恩賜,想了會兒,就索性又開口,轉移了話題:「那個……昨天不是故意曠課的,我就是酒癮上來了,沒控制住,喝多了……」
秦孑移開了視線,面色明顯冷了許多。
「我知道你時間很寶貴,所以昨天的事,是我失誤啦,我……」陳恩賜想了想,就沒心沒肺的又補了句:「……我給你寫檢討。」
「1000字的!」
陳恩賜見秦孑寒著一張臉,始終沒反應,就伸出了兩根手指:「要不然,再加一千字,兩千字的?」
「啊,這都不行的嗎?」陳恩賜糾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三千字,這樣總可以吧?」
「我上學的時候都沒寫過檢討,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寫檢討,還是三千字……」
秦孑突然踢開身後的椅子,椅腿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極其刺耳,站起身的他,看都沒看陳恩賜一眼就轉身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