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把菜單拍你臉上。」陳恩賜剛想抓起菜單,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兔。
不對,是看到了顧君逢。
顧君逢選的是兩人桌,他面前坐著一個打扮靚麗的女人,那女人並不是陳榮,女人比陳榮年輕很多,穿著有些浮華,一身的知名品牌。
兩人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女人笑的很開心,還將手伸到了顧君逢的面前,顧君逢執起她的手,遞到嘴邊深情款款的吻了一下。
陳榮說她是顧君逢的女朋友……那顧君逢面前的這個女人又是誰?
演過不少部狗血天雷言情劇的陳恩賜,腦海裡迅速的浮現出十八個版本的渣男設定。
秦孑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突然氣焰消滅,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真生氣了?」
陳恩賜將視線從顧君逢身上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她橫了一眼秦孑,一邊翻菜單,一邊呵了一聲:「你誰?我認識你嗎?」
秦孑眉眼輕抬,「啊,這就不認識了呀……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陳恩賜:「對不起,沒興趣。」
坐在對面,等了半天都沒輪到自己點菜的容與,見兩個人霸著菜單也不點菜,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兩要不先把菜單貢獻出來?」
陳恩賜看都沒看容與,「你是不是傻,不會再找服務員要一份菜單嗎?」
在陳恩賜話音落定的那一剎那,抬手招呼來服務員的秦孑,淡淡出聲:「再來一份菜單。」
容與:「…………」
唐久和江暖抿著唇笑的整個後背都在抖,唐久越笑越想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何嘗抬頭看了一眼唐久,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情況,茫然地推了推眼鏡:「怎麼了?」
江暖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沒什麼事,繼續看你的書吧。」
「哦。」何嘗又推了推眼睛,低頭繼續書的海洋裡遨遊了。
點完餐,十分鐘後,服務員開始陸陸續續的上菜。
不知道是誰點了一份烤羊排,江暖拿著叉子切成小塊後,擺放在了餐桌的中間。
烤羊排沒幾塊肉,一人夾了一條,盤子裡很快空了,只剩下半個聖女果。
剛剛只顧著看書,壓根沒來得及夾菜的何嘗,等到唐久已經將自己夾走的小羊排吞嚥入腹後,視線不離書的何嘗拿著筷子夾走了聖女果。
連續上了三道菜,三道菜吃的不是西藍花就是聖女果的何嘗,保持著看書的狀態,說:「這家餐廳好生奇怪,全是素食。」
容與:「是啊,簡直是欺客,得舉報。」
何嘗脫口而出了舉報電話。
陳恩賜聽著何嘗一本正經的背電話,笑著抬頭將盤子裡的一小塊肉塞進了嘴裡,她剛放進嘴裡,都還沒松叉子,就察覺到肉被蔥醃製過後烤的,厭惡蔥味的她想都沒想就將肉從嘴裡撤了出來。
肉是秦孑夾給她的,她順手將剛剛進過自己嘴的肉還給了秦孑:「有蔥味,我不要吃。」
看到這一幕,江暖下意識的想出聲提醒陳恩賜,不想吃就放到旁邊旁邊的空盤子裡。
結果她話都沒到嘴邊,就看到秦孑自然而然的用叉子將肉從陳恩賜的叉子上接走,塞進了嘴裡。
江暖睜大了眼睛。
秦孑一邊嚼著肉,一邊將自己咬過一口的芝士焗蝦放到了陳恩賜的盤子裡:「那你吃這個。」
陳恩賜時不時地會往顧君逢那邊看一眼,她看到盤子裡的蝦,沒多想也沒去留意,哦了一聲,理所應當的啃了一口。
江暖目瞪口呆的看著陳恩賜衝著秦孑剛剛咬過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她才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默默的收回了視線,然後默默地將莫名奇妙就劈頭蓋臉砸到自己腦門上的狗糧吞進了腹中。
顧君逢和他那個女伴很早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兩個人還挺親密,顧君逢那個女伴只差沒用520膠水黏在他身上。
過了一個小時,陳恩賜幾個人才離開的西餐廳,搭乘擺渡車回到酒店大堂,陳恩賜一下來,就看到了陳榮和她守了一天的兔。
顧君逢穿的不是剛剛在餐廳裡吃飯的那套衣服了,想必是回過房間,他身邊不見了那個女伴,頭髮半濕著,應該是下樓之前剛洗過澡。
陳榮還是那種高傲的白天鵝姿態,顧君逢笑著跟她講著話。
陳恩賜對他們的聊天不太感興趣,好在他們站的地方比較靠近他們住的那棟樓的電梯,和陳恩賜幾個人去的電梯恰好相反,所以也撞不上面。
不過在陳恩賜進電梯之前,她看到對面的電梯門打開,顧君逢的那個女伴穿著一件男士襯衣,光著兩條白生生的腿從裡面走了出來,那女伴看到顧君逢和陳榮,一點也不躲開的意思,反而還黏了過去,直接當著陳榮的面抱住了顧君逢的胳膊。
那女伴頭髮也沒完全吹乾,一眼能看出來是剛洗完澡就下樓來了。
顧君逢和這女人早一個小時離開了西餐廳,這一個小時裡,兩個人換了衣服還洗了澡,在酒店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陳恩賜不太喜歡陳榮,這種不喜歡來自於林菀爾,她和陳榮之間倒是從未有過什麼矛盾。
陳榮喜歡顧君逢,陳恩賜上高中時就知道了,陳榮追的顧君逢,追了七八年,直到大學才追上。陳榮當時拿到了美國高校的邀請,為了顧君逢留在了國內。
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恩賜覺得自己應該是高興的……畢竟林菀爾當初做小三,如今她女兒被別的女人搶了男朋友,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高興並未在陳恩賜心頭盤踞多久,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煩躁。
陳榮和她沒關係,雖然她們身上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緣,但她和陳榮還不及她和認識不過兩個多月的江暖熟。
所以陳榮這事兒和她沒關係。
陳恩賜這麼想著,可她進電梯後,看到陳榮隱忍著怒氣和難過,不肯讓眼淚落下來的表情,她胸口堆堵著的那抹煩躁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