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很猛,也很突如其來,幾乎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等他回過神,他和她已經面對面,鼻尖幾乎都要碰上鼻尖了。
她的呼吸很淺,似有似無的落在他的唇上,夾著沐浴後的水汽。
江宿感覺自己又醉了。
房間裡很安靜,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氣氛顯得溫馨又溫柔。
醉酒的小隔壁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眼珠子依舊又黑又亮,帶著少女特有的純真和無辜。
要不是她這麼多反常的舉動,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這是醉了。
她一眨不眨看著他的樣子,特別的勾人。
……勾人犯錯。
操,是真的難受。
江宿不知道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多久,在他覺得自己醉的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他微舔了下發乾的唇:「鬆開。」
她像是沒聽懂他的話,直勾勾的望著他的眼睛,攥著他領口的小手力道絲毫未減。
兩個人僵持了一小會兒,她見他舔唇,也跟著伸出舌尖舔了下唇。
江宿:「……」
他瘋了。
江宿抬起手,想將她的手從領口扯開。
她握的更緊了,他不太敢用力,怕弄疼了她,掰了幾次見無濟於補,只好放輕了聲調,啞著嗓音哄:「薇寶,手鬆開。」
林薇像是在思考他的話,眼神有點懵懂,過了會兒,她眨了眨眼睛,「你聲音為什麼這麼啞?」
江宿:「……」
林薇:「呼吸也有點不穩……」
江宿:「……」
她拽著他領口的手,往他鎖骨上貼了一下:「體溫也比剛剛高。」
她抬了下頭,「你發燒了?」
「……」
他發燒個屁。
江宿後牙槽用力的磨了兩下,真有點忍不了的出聲道:「林薇,別逼我動手。」
他尾音都沒落定,小隔壁就鬆開了他的領口。
他心想,非要讓他發火才聽話……
想法都還沒完全在腦海裡落定,他的鼻子被猛地懟了一拳,疼的他眼淚險些飆了出來,當場就一聲:「操。」
酒醒了。
體內的那股躁動也沒了。
就連醉意也都跟著散的一乾二淨。
江宿飛速的抬手捂了下鼻子,察覺到手心裡的濕黏,他看了眼手心,出血了。
「我他媽……」
他飆著髒字,從桌子上拎來紙巾盒,唰唰唰的連抽了好幾下,堵住了鼻子。
是真的有夠疼的。
江宿緩了好一會兒才活過來,他一邊換著紙巾擦鼻血,一邊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人。
小隔壁剛剛抓著他領口的手,還保持著緊緊地攥成拳頭的架勢。
「……」
江宿默默地往後仰了下身子,避免她再來個突然襲擊。
她臉上倒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完全不知道自己給了他一拳,看著他的眼神無辜又無害,整一乖巧的代名詞。
江宿心想著,他現在算是徹底知道了什麼叫做表裡不一。
這丫頭看著人畜無害,實際上是個暴力狂。
林薇望著江宿看了會兒,友好的提醒了他一句:「你上火了,都流鼻血了。」
江宿氣笑了。
他是真無奈了,拿她無奈。
完全不想說話的他,拿著紙巾堵著鼻子起身進了洗手間。
洗到鼻子不出血,江宿對著鏡子輕輕地揉了揉鼻樑,確定沒斷,這才關了水龍頭,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一把手,然後帶著點小火氣的把毛巾一甩,走出了洗手間。
他暴躁的正打算關門,看到小隔壁歪歪斜斜的倒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
他收了力道,將門輕輕地合上,走到了沙發前,他把她的雙腿放在沙發上,讓她直接躺在上頭,然後進臥室,拎了個毯子出來披在了她身上。
睡著的小隔壁,跟個洋娃娃似的,睫毛又長又捲。
江宿披好毯子,微彎著身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別說,小隔壁看著瘦瘦弱弱地,力氣是真他媽的大。
上次徒手撂倒他,這次一拳打到他鼻出血,下次……他媽的再有下次,他就還手。
江宿想著,就抬起手輕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聲音又低又輕的喃喃自語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總動手打人呢?」
「還有,不能喝酒,還逞能。」
「會,我當然會,你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來這句話的。」
在江宿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柔軟,「以後不許喝酒,聽到沒有?」
江宿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喝多了瞎他媽調戲人,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