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我信你。」
「我只信你說的。」
房間裡靜的一塌糊塗,彷彿落針可聞。
在她話音落定大概十多秒後,他才慢慢地抬起眼皮,看向了她。
他沒別的過多的動靜,就那麼盯著她看,眸光很深,辨不出情緒。
他這麼一動不動的模樣,讓林薇有點不知所措,她張了張口,「不管旁人怎麼說,我只信我看到的你。」
這世間的流言蜚語,從未停歇。
似真似假,沒人會去辨認,只顧著四處散播。
我做不到像個救世主一樣,隔斷所有的流言和蜚語,但我可以做到流言蜚語止於我。
江宿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隔了兩秒,稍稍拉回一些神思的他,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望著她很輕的眨了兩下眼睛,突然有種黑暗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耀眼的光照進來的感覺。
是希望。
這是感覺叫希望。
她給了他希望,就像是當初那一晚,她跟他說喜歡你我說了算的那一晚一樣,讓他感受到了希望。
江宿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他單手拎起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薇寶,你……」
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他閉上眼睛,沉默了數秒鐘,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輕鬆點:「你不怕他說的是真的,萬一,我真的犯過罪呢?」
「……」
林薇反應了兩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班長。
她咬著勺子慢慢的舔著上面殘留的酸奶,思考了兩秒鐘,眨巴著眼睛,很老實的說:「怕。」
「但我總覺得,他是在騙我。」停了下,林薇又說,「就算他不是在騙我,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也得是從你口中說出來才算。」
江宿喉嚨裡有點酸。
他沒說話,垂頭盯著捏著啤酒罐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你想知道嗎?」
「啊?」林薇愣了下,過了兩秒,懂了他的意思,她咬著勺子又「啊」了聲,「想。」
她好早之前,就想知道了。
林薇把勺子慢慢的放回酸奶盒裡,又問:「那你會告訴我嗎?」
江宿又不說話了,像是在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她。
林薇盯著江宿打量了會兒,低頭又吃了一口酸奶。
她看得出來他不是太想告訴她。
雖然有點失望,但她並不想逼他。
畢竟,她不是抱著八卦的心態想知道他的事的。
林薇一邊心不在焉的攪拌著酸奶,一邊往他身上掃了一眼,她的視線掠過他帶著手錶的手腕,她想到那道傷疤,咬了下唇角,就又開口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就我主要還是希望你能高興點,所以,你不用太勉強……」
「不勉強。」江宿打斷了她的話。
「啊——」林薇張了張口,沉默了一小下:「你的意思是,你準備……」
沒等她把話說完,江宿又開口打斷了她:「嗯,準備告訴你。」
林薇覺得江宿可能需要點時間緩衝,「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現在。」江宿聲音淡淡的,他把啤酒遞到一邊,一口氣喝乾:「你要是願意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