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們,我該死,我該死!」
聽到韓經年再次崩潰喊出的話,明明怕極了的夏晚安也不知自己到底哪裡來的勇氣,整個人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韓經年。
韓經年幾乎想都沒想,就掙脫了夏晚安,將她重重的甩倒在了地上。
夏晚安不顧疼痛,爬起來,帶著倔強的再次抱住了韓經年:「韓經年,是我,我是夏晚安,韓經年……」
韓經年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黑暗讓他沉浸在自己的夢魘裡根本走不出來。
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掙脫這個鉗制他的人。
有了第一次,這一次的夏晚安整個人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黏在他身上的。
然而即便如此,韓經年還是一點一點掙脫了她,眼看著自己要再次被他丟了出去,夏晚安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臉。
她的唇,從他的面頰,一路吻到了他的鼻翼,然後找到了他的唇,狠狠地貼了上去。
他暴力的扯開她,正準備將她丟出去的力道,微微一頓。
夏晚安忍著絲絲的恐懼,顫抖著睫毛,溫柔的親吻著他。
漸漸地,她感覺到他手上撕扯她的力道在一點一點的減緩,他崩潰的情緒也在慢慢的恢復。
直到他徹底平靜下來後,夏晚安才離開了他的唇:「韓經年……」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她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狠狠地顫了一下,緊接著他的聲音就從她的頭頂響起,沙啞中帶著幾分無力:「是你嗎?」
夏晚安軟著聲調,像是哄孩子般,輕輕地開口回:「嗯,是我。」
「我一直在都在你身邊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漆黑的空間裡很安靜,韓經年遲遲都沒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夏晚安才聽見他呆呆的聲音:「你一直在?」
「對啊,我一直都在的……」
夏晚安開口的聲音,依舊很溫軟,像是春風吹過大地,讓韓經年的心,一瞬間變得無比踏實。
韓經年眼眶驀地一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抬起手,抓了她的胳膊,將她往前一帶,把她牢牢地扣入懷裡。
他抱的很用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鑲嵌到自己的體內一般。
夏晚安被他抱的有些疼,但卻沒吭聲。
不知過了多久,韓經年又出了聲,他的語氣,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不安:「我……我剛剛是不是很糟糕?」
聽到這句話,夏晚安的心像是綿綿的細針扎過心頭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單從祖母的口中,講述他小時候的事,她就已經覺得很殘忍了,可作為當事人的他,當初又是以怎樣的心境熬過來的?
那個時候,他才五歲呀……親眼目睹著自己的父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卻又無計可施……
夏晚安喉嚨裡頓時堵堵的,她難受的吞嚥了好幾口唾沫,才勉強讓自己發出了聲音:「沒有,沒有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