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助:「……」
天是這麼聊的嗎?
韓總每天欺壓他也就算了,謝醫生都敢騎到他頭上了?
張特助將手中又空了的一個易拉罐,隨手往地上一摔,表示了一下自己十分的不滿:「謝林,你跟我能比嗎?我是沒有女朋友,但我好歹相親過58次!你呢?!你有嗎?!」
謝林停下筆,先看了一眼自己寫的報告,確定沒問題後,才扶了扶眼睛,隔著鏡片看了一眼張特助:「照你這麼說,我還看過成千上萬個女病人,甚至還給很多女人做過手術,手術你知道吧?不能穿衣服的……」
張特助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捏著易拉罐,將裡面的啤酒都捏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出了一聲「靠」,然後拋了句「你贏了」,就昂頭又開始喝酒了。
謝林將桌面上的資料,全都整理的整整齊齊,然後起身走到洗手台前,用消毒液仔細的洗了五分鐘的手,看到張特助還在那裡不斷地灌酒喝,就問了句:「你……心情不好?」
「沒有啊,我就是突然想喝酒了,不知道去哪裡喝,就跑你這裡來了,這不喝多了,喝吐了,喝胃出血了,好被搶救嘛……」張特助就著地上,打了個滾,然後坐到了謝林的腳邊,仰著頭看著他笑嘻嘻的又問了句:「對了,謝林,你說你整天過的這麼清心寡慾,你是真的沒遇到能讓你動心的人呢,還是你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了呢?」
謝林擦手的動作,微停了停,不冷不熱的丟了句「我是醫者,心懷天下」,然後就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呵呵噠,還心懷天下,你咋不說你拯救蒼生呢!」張特助不以為然的喝酒。
謝林沒接話,但他的手卻拉開了抽屜,裡面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裡有兩個人,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穿著一件白色大褂,相貌清雋溫柔,他的旁邊站著看起來稍顯年幼的男孩。
那個男孩,就是他……而那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是他的信仰,也是他埋在心底最深最黑暗最不敢讓人知道的秘密。
他永遠都忘不掉,他見他第一眼的場景,如凡人遇到了神祇情不自禁仰望,如千軍萬馬臨於城前心甘情願淪陷。
他從不是學醫的天才,可他卻生生讓自己變成了人們眼中的天才,因為他說過,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停下腳步,如果你想靠近我,那就自己跟上來,那一跟就是十年。
就像是張特助說的那樣,他的心在曾經就已經給出去了,如今的他活著只不過是行屍走肉,以及完成他臨死前留給他的唯一遺願:守護好我弟弟韓經年。
是的,他的信仰,他見不得光的秘密,是韓經年的二哥——韓經綸。
一個女護士急匆匆的推門而入,打斷了謝林的沉思:「謝醫生,不好了,24號床的病人情況有點不對勁……」
謝林猛地推上抽屜,一邊問怎麼回事,一邊起身,匆匆的跟著女護士離去。
坐在地上,原本有點喝的醉醺醺的張特助,等到謝林辦公室裡只剩下自己一人後,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清明,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謝醫生的保險櫃前,折騰了一會兒,然後解開了保險櫃的密碼,從裡面翻了一瓶藥,藏進口袋裡,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