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韓經年一反常態,突然無比囉嗦的話語,夏晚安「恩」了一聲,就關上了浴室門,然後眼淚克制不住的砸落了下來。
以前她做夢都盼著他對她好,如今她好怕他對她的好……因為他對她越好,她就越難過越自責越愧疚。
夏晚安泡在浴缸裡,越想越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撕扯著一般,叫囂著讓她無法承受的疼痛,她捂著胸口,將腦袋埋在手裡,肆意的哭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韓經年見浴室的門紋絲不動,夏晚安絲毫沒有從裡面出來的跡象,便走至門前,敲了敲門:「安安?」
裡面沒動靜。
韓經年猛地推開門,穿著睡衣的夏晚安,站在洗手台前,正在吹頭髮。
想必是吹風機呼啦呼啦的聲音,太吵了,她剛剛沒聽到他的聲音。
夏晚安扭頭看了一眼韓經年,然後關了吹風機,「怎麼了?」
韓經年壓下剛剛心口浮起的緊張,搖了搖頭,「沒什麼,吃的煮好了,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夏晚安「哦哦」兩聲,放下吹風機,往浴室外走來。
看著她還沒干的頭髮,韓經年微蹙了蹙眉,往前跨了兩步,攔在她身前,然後伸出胳膊,繞過她的身體拿了吹風機,站在她身前,一手勾著她的長髮,一手拿著吹風機細細的給她吹乾後,這才放她出去。
韓經年煮了一碗雞蛋面,還配了一碗紅糖姜茶水。
夏晚安從中午就沒再吃過東西,即便如此,她也絲毫沒有餓感,可她還是將韓經年煮的東西強行塞進了肚子裡。
夏晚安吃完東西後,韓經年識趣的將碗筷拿去廚房洗了。
等他出來時,夏晚安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盯著窗外神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經年當然知道夏晚安這是有心事,縱使她在他面前掩飾的極其好。他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就泡了一杯熱牛奶,走到她跟前,「喝點牛奶,我們睡覺吧?」
夏晚安回頭,衝著他微笑了一下,接過牛奶杯,發現溫度合適,就遞到嘴邊一口氣全喝了。
韓經年接走空杯後,並未著急起身去洗杯子,而是盯著她細緻柔和的眉眼看了片刻,出了聲:「安安,你心情不好?」
夏晚安手抖了抖,沒吭聲。
他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太正常了,她今天這麼反常的把整個別墅打掃成這樣,是誰也知道她心底有事……
韓經年見夏晚安沒出聲,又一次開了口:「是出了什麼事嗎?」
夏晚安動了動唇角,還是沒說話。
他早就知道她身體的狀況了吧,可他沒告訴她,是不想讓她難過吧?若是他知道她得知了所有的事情真相,一定會很擔憂她吧?
韓經年從夏晚安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他沒逼問她,而是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頭髮:「你不想說,沒關係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想說了,一定要最先告訴我……我來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