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經年的唇角微抿了一下。
看不到他神情變化的張特助,完全沒有危險意識的還在那裡嘰嘰喳喳:「夫人是在秦書簡小姐出事後出現在我們視野裡的,秦書簡小姐那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所有人都覺得秦書簡肯定完了,結果最後是夫人出現後,秦書簡小姐才起死回生的……這麼說起來,夫人該不會是為了秦書簡小姐才回來的吧?」
韓經年的唇角繃的更緊了,就連眼神都冷了下來。
「呃,艾姜搞事的時候,用的是宋有蔓小姐的名字,夫人和宋有蔓小姐情同姐妹,所以夫人才會屢次跟艾姜過不去?這麼說起來,後來夫人之所以沒有立刻走,是要替宋有蔓小姐出那口惡氣?」
韓經年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眼神冷的彷彿是冬日裡最北極端的寒冰。
「所以,要是韓總,您沒有為夫人受傷的話,夫人可能已經走了?現在想想,好險好險,就差那麼一點點,夫人和您就錯過了……呃……這麼說起來,夫人之所以頂著別人的身份和相貌,就是為了躲著您啊……」
張特助的「啊」字音,還沒發完整,電話就被韓經年黑著一張臉,撂斷了。
過了三秒鐘,韓經年似是覺得氣太過於不順,再次解鎖了屏幕,給張特助回了個電話。
張特助秒接聽:「韓總,怎麼了?剛剛是信號不好嗎?怎麼突然斷線……」
「我記得西藏那邊有個合作,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去西藏玩嗎?去吧。」
「不不不是啊,韓總,我我我明明說的是,我高反嚴重,西藏那邊的項目我去不了……而且我還沒結婚,我怕我去了曬出來高原紅……」
「今天就動身。」韓經年直接忽視掉了張特助的吱哇亂叫,留個五個字,就將電話毫不留情的掛了。
十秒後,他的屏幕亮起,是張承打來的電話。
韓經年掛斷,張承繼續打,韓經年繼續掛,張承接著打,韓經年接聽。
「韓總……」
張特助只說了兩個字,韓經年就了聲:「今天上午就動身,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在西藏呆一年。」?
張特助頓時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他休假的這段時間,母親安排給他的唯一的相親對象,只有今天下午有時間,他們約了在古巷喝下午茶……他這第五十九次相親,都還沒到來,就直接胎死腹中了嗎?
韓經年見張特助總算不敢再廢話了,便收起手機,轉身,透過病房的窗戶,望向了躺在裡面睡的正香甜的女孩。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他的安安了……可她為什麼不肯和他相認?
就像是張特助說的那樣,她明明還活著,卻不肯回來找他,就算是出現,也是為了秦書簡,為了宋有蔓……而在他的面前呢?她一直都是極力在掩飾著真實的自己……
韓經年的心底,被濃濃的失落所淹沒。
他靜靜的隔著窗戶望了她許久,才進了病房。
她願躲,他就陪。
只要是她,不管是何種身份,只要留在他身邊,遠近他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