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宋有蔓似是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磕磕絆絆了好半天,都沒說出口。
夏晚安抿了抿唇,「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還有什麼事,比他走了更糟糕嗎?」
宋有蔓似是在掙扎著什麼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破釜沉舟似的出了聲:「還有,就是……韓經年這次之所以會出事,是有人提前在車子上動了手腳……警方介入了,然後還有人去警局舉報了,說給車子動手腳的人是韓知謹……韓知謹可能是提前知道自己做的事,被警方盯上了,然後潛逃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安安,你說,韓知謹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他對他小叔叔一直都很喜歡尊重的……安安,你說,明明我們大家都很好的,一直都很好的,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宋有蔓,並未察覺到夏晚安抱著膝蓋,怔怔的望著虛空處在愣神,還在不斷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安安,我會永遠都站在你這邊的……如果他真錯了這樣的事,我是不會饒了他的……只是安安,木……」
宋有蔓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了嘴,急忙收住了後面差點吐出的話。
她本想說,木兮是無辜的,希望安安不要因為韓知謹,對木兮有成見。
還好她反應快,及時意識到木兮是韓知謹的孩子,安安是不知道的,她想,以後也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宋有蔓走了好一會兒神,才扭頭看向了夏晚安。女孩雙眼無神,神情呆滯,她的心底驀的一陣心疼,然後就端起粥,再次勸起了夏晚安。
夏晚安似是沒聽到她的話般,隔壁房間都傳來了小木兮的哭聲,她始終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宋有蔓只好停下已經勸的乾澀的嘴,將粥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安安,你記得喝粥,我去看看木兮。」
夏晚安就跟個木頭一般,依舊沒反應。
宋有蔓輕歎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等她給小木兮喂完奶,哄睡後,她又折了回來,她抬起手,剛想推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了被極力壓抑著的哭聲。
宋有蔓下意識的收住了自己推門的動作,她在門口站了片刻,到底還是沒進去,默默的走開了。
…
韓經年追悼會,韓經年下葬,韓經年頭七……總之和韓經年有關的所有喪事,夏晚安都是從宋有蔓口中聽來的,她自始至終都沒在韓經年的葬禮上露過一面。
宋有蔓每天都會想盡辦法的和她講話,說一整天的話,都未必能換來她一個字的回應;晚上宋有蔓睡時,夏晚安還沒睡,早上宋有蔓醒來時,夏晚安已經睜開了眼睛……宋有蔓壓根不知道夏晚安到底睡了還是沒睡,眼看著夏晚安的精神狀況一天比一天差,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她漸漸的有些坐不住了,就在宋有蔓想著要不要給夏晚安找個心理醫生看看時,有人按響了她家的門鈴。